第4段(1 / 3)

在想起來隻怕也未必都是真的。扒高踩低,這在職場上算不了什麼,可無中生有就實在是太卑劣了。施洛然心裏打定主意,以後要小心這個女人。

“我聽昨天攝影的小王說,新富集團的沈主席是個極品男人啊。”韓亞琴又壓低了嗓音,臉上還帶著點興奮。

“極品男人?”施洛然被這個詞震住了,竟然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在說誰。

“嗯。年輕,英俊,多金,未婚。而且那麼大的集團都是他自己一手打拚出來的,不是那種靠著父母出力的富二代。”韓亞琴咂咂嘴。“要是我能遇上這樣一個極品男人……”

怎麼又是沈陌?施洛然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好像重生之後她就有了這個毛病,一度讓她懷疑這具身體也是從一年多後帶回來的,還帶著煤氣中毒的痕跡。她已經聽不清韓亞琴在說什麼,隻覺得她的嘴一張一合看著就讓人討厭。她正想拉下臉請她走開讓自己安靜安靜,突然聽她說了這麼一句。

“唉,像施姐這樣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性倒是有可能,隻可惜已經讓我們的任大才子捷足先登了。嗬嗬。”

施洛然額頭上的筋隨著她的笑聲又開始抽跳,接著就聽身後又有人笑道:“又在說我壞話?”聲音很溫柔,卻聽得施洛然心裏陣陣發寒。

韓亞琴做了個“不敢打擾”的表情便跑遠了,任思哲順理成章地坐到了空出來的坐椅上。“在說什麼呢?”他的臉上是和以往一樣的溫情脈脈。

施洛然沒有聽到他在問什麼,隻是死死地看著他,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從法庭上出人意料的那一幕之後,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任思哲。她很想跳起來揪住他的衣領,質問他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問他是不是和王巧霞有染,問他是不是為了保住前程就甘心陷害她。可她不能這麼做,別人隻會以為她瘋了。她的兩隻手緊緊地抓住提包,指甲都陷到皮革裏去了。

“怎麼這樣看著我?想咬我啊?”任思哲半是無措半是玩笑地說道。“是不是又沒吃早餐?不用緊張,喏,早就給你備好了。”他把一袋東西放到桌子上,是一杯豆漿、兩個叉燒包和兩串咖哩魚丸,一看就知道是剛在大門外的711便利店裏買的,還冒著熱氣。

施洛然因為常常晚上趕稿,白天起得晚,總是來不及吃早餐,腸胃也弄壞了。後來任思哲就每天早上給她買好早餐,並監督她吃完,在辦公室裏儼然成了一段佳話。

施洛然看著桌上的早餐有些發愣。曾經,任思哲最讓她喜歡的就是對她的溫柔和體貼。每天的愛心早餐,生病時的精心照顧,出差時的溫情電話,情人節的意外驚喜……所以她一直相信他,即便有時他會陪王巧霞應酬到很晚,即便有時有人笑話說他是王巧霞的“小蜜”,她也從不懷疑他。愛情要以信任為基礎,可為什麼她的信任換來的卻是徹底的背叛?

“到底怎麼了?昨天又熬夜趕稿了?都說你好幾次了,身體才是最要緊的。”任思哲輕輕攬起她耳朵邊垂下的頭發。

施洛然卻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昨天我病了,沒來上班,你不知道嗎?”韓亞琴說,昨早劉緇為了找她嚷嚷得整個辦公室裏無人不知。

任思哲一陣尷尬,收回手撓撓鬢角,小心地說道:“昨天我和王副總編出去了,一直沒回辦公室。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看醫生了沒有?”眼裏的擔心和溫柔一點也不像是假的。

能夠這樣關心她的人又怎麼會做出那麼絕情的事來呢?施洛然心裏泛起一絲酸楚,胃也有絞痛的跡象。她昨天晚上不是沒有想過,也許任思哲和王巧霞之間真沒有什麼,也許沈陌是用別的辦法威脅他,何況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可隻要一想起任思哲在法庭上指證她的那一幕,所有的幻想就都破滅了。還是沈陌說的對,就算她知道真相不是這樣,她也不可能再愛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