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丫鬟知春幫孟千雪簡單的處理下傷口,便不再管了,妙歌此時正在小憩,沒過一會,到了軍營,知春亮出將軍府的牌子才讓進去。
馬車沒經耽擱,直接到了最大的帳篷外停下,孟千雪心裏忐忑不已,裏麵會有言絕嗎?他會不會認出自己,自己該怎麼麵對他?
孟千雪被士兵抬下放在帳篷前,正好歪著腦袋見妙歌淑女的走到帳篷麵前,兩個小兵拿著長槍直接攔下,為了保持大家閨秀的風範不能硬闖,隻好向知春打了個眼色,知春會意,一下子大聲哭了出來,“言將軍救命啊,我的好姐妹不小心跌落馬車,傷勢過重,眼下隻有離軍營最近,求將軍救救我的好姐妹。”知春為求真實,一下子跪了下來,哭喊聲很是刺耳。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孟千雪身上,隻見由於傷勢過重血肉模糊都看不清麵容,實在太慘,許多士兵都不忍直視,好在士兵都有紀律,隻是觀望,隻有幾個好奇的隨行公公和嚒嚒走了過來,盯著孟千雪瞧了瞧,隻聽見尖細的聲音響起;“哎呀,哎呀,這麼好的一姑娘,臉怎麼傷成這樣!”
孟千雪真想翻個白眼給他們,奈何能力有限,被人圍觀又同情的滋味真不好受,知春還在賣力的哭著,妙歌就走了過來幫孟千雪擦拭傷口。
一時引來無數讚許的目光,未來的將軍夫人肯放心身姿照顧重傷的丫鬟,真是賢良。過了良久,就在妙歌快要撐不下去時,言絕走了出來,每個人頓時屏住呼吸。
一身戎裝,盔甲鋥亮,臉上沒任何表情讓人感到莫名的壓力,冷冽的眼神掃過眾人,又落在了孟千雪的身上,沒做片刻停留。他真的瘦了,這是孟千雪見著言絕的第一想法,本來輪廓分明就顯得人很是冰冷,這下更加的尖銳,不過比起在王府外見著他的時候好多了,孟千雪終於籲了一口氣,整個心也沉靜下來,隻要你好就是上蒼在眷顧我,足已。
妙歌見言絕此時嚴肅的摸樣,並沒有膽怯,而是一種崇拜,自己的夫君就該如此,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直接站在言絕麵前,害羞的低了低頭道;“時常念叨著將軍,今日臨別前,妙歌能看將軍一眼也算是值得了。”眼睛自然的閃過許許淚光,顯得格外真誠。
言絕的目光停在妙歌的臉上,臉上的冷漠稍稍鬆動了些,幫妙歌理了理耳邊散落的發絲道;“路途遙遠,你怎麼不在府中好好呆著,跑到這來幹嘛?”
妙歌被言絕的動作擾亂心神,心撲撲直跳,想著那麼多年自己忍辱負重,終究是值得的,妙歌露出女孩家的嬌媚,說道,“路途遙遠,如果將軍願意把妙歌留在身邊,妙歌願意跟隨將軍出行雪國。”
言絕並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轉移到孟千雪身上,看著麵前躺著的,傷勢過重的姑娘,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再去看臉,已經看不出麵容,但那雙眼睛,正閃著淚花,不是難忍的疼痛而是靜謐的悲傷,直擊言絕的心底,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幻想著她還在身邊,看誰都有她的影子,連麵前這個醜女人也有這樣的錯覺,看來自己病的不淺。為了打消念頭,言絕直接去了練兵場,想再去發泄一下。
孟千雪見到言絕的喜悅被言絕和妙歌親密的舉動打破,猶如剛剛從樹上掉落的花瓣,在途中很美好很快樂,但一旦落在了地上,就被碾碎在土裏,變得暗淡無光,孟千雪此時的心情就像是掉落在土裏的花瓣,再也經不起折騰,隻剩下了自卑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