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濤聽燕清大娘說魏長陽沒事了,他嘴角狠狠地抽扯了一下,“不是吧?剛才那樣子實在嚇人啊,那差點就要出人命啊,這一碗紅糖水就行了?這是什麼病啊?”

張海濤臉上那不可置信的疑惑表情,誇張的帶著些許滑稽。

“魏長陽你不會是耍我玩呢吧?你這——人家都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可是我覺得你這平地起驚雷啊,你這好的也太快了吧?”張海濤說罷,便站起身來,站在魏長陽的床邊,左瞧右看的檢查了一番。

魏長陽垂下了眸子,這痛經的事,她該怎麼跟一個大小夥子解釋呢?

世界上有感同身受這個詞語,可是真正能感同身受真的存在麼?恐怕男人這輩子也體會不到痛經是個什麼滋味兒,更體會不到女人生孩子產前陣痛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沒有經曆過,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你這孩子,給你說你也不明白啊,回家問你媽去。”燕清大娘聽到張海濤的這番問話,不禁的瞪了他一眼。

張海濤扁了扁嘴巴,撇嘴說道,“這也保密?”

“好了,你還是盡快的去菜棚吧,你二叔和嬸子都還在幹活,還沒回家吃晚飯呢。”魏長陽見狀之後,說道。

張海濤聽聞之後,也沒有多做考慮,便說道,“那行,反正你現在好起來了,身邊也有人照顧,那我就去跟我二叔替班去,估摸著他也餓的夠嗆了,對了,這事我待會兒得跟文興說說——”

“你別說啊,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麼?這大半夜的,你讓他再來家裏一趟?”魏長陽不等張海濤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張海濤雙手一攤,滿臉的無可奈何,“得了,這事我不跟你商量了,我回頭好好琢磨一下。”

張海濤離開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了。

雖然屋裏的蜂窩煤爐子熱滾滾的,空氣暖烘烘的,魏長陽小腹上的暖水袋也溫乎乎的,但是她的心裏,卻涼涼的。

“長陽,你歇著吧,我和樂樂這就回去了。”燕清大娘見狀說道。

“大娘,再坐一會兒吧。”魏長陽此話一出,竟然有些忍不住的鼻尖一酸,她的腦海裏再次的浮現出了小時候的情形。

那時候母親將她和妹妹鎖在家裏,因為爺爺奶奶嫌棄她和長月是女孩,不給帶孩子,而母親又不得不出門,沒有時間照看她和妹妹的時候,她經常趴在大門口的門內,扒著門縫兒的看著胡同裏經過的村裏人,每每見到有人經過,便會熱情的打招呼:大娘,你們去哪裏啊?嬸子,你們去哪裏啊?

童年的那些記憶,在魏長陽的心裏,是傷疤。

“哦,其實也沒什麼事,我主要是想著,你得好好的休息一下,對了,我們家曉曉過兩天就回家了,其實本來說是這兩天回來的,但是年根底下的車票太難買,她每次半夜去排隊都買不上,後來托了個人去買,給人家多加十塊錢,這才買到了回家的車票。”燕清大娘笑嗬嗬的說道。

看到大娘那溫暖的笑容,魏長陽有一種錯覺,她突然想著,母親什麼時候也能有這樣慈祥的笑容?

那笑容裏的溫暖,慈祥,關愛,都是這世間最寶貴的東西。

母親也有那樣的笑容,隻是,那笑容隻留給了弟弟。

“哦,曉曉這就回來了?我們雖然差個兩三歲,但是每年逢年過節也一起玩,尤其是小時候,還是經常在一起的。”魏長陽笑著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