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
他忙斂了輕浮的神色,拱手道:“在下定興侯府李江,不知兄台何方人氏,這位小姐可是出自府上?可曾婚配?”
這是赤/裸/裸的調♪戲!崔慕華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定興侯府的公子,卻不知意欲何為?”
既不報自家的名號,也不說崔可茵與他的關係。
崔可茵懶得看那李江的惡心樣,轉身對墨玉道:“去看看上房可定下來了。”
墨玉理會得,自去與木雕菩薩般的驛丞說話。
丫鬟們簇擁了崔可茵往驛站大門走去。
門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倒背雙手,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一幕,見崔可茵一簇人走來,往後退了幾步,讓出路來。
崔可茵微笑頜首。
少年目露驚豔之色,含笑道:“在下唐突,還請小姐勿怪。”
他麵如冠玉,一雙眼睛溫暄和煦,身著月白色細布道袍,明明給人溼潤如玉的感覺,偏又透著雍容華貴。
崔可茵看了他一眼,道:“不敢。”
少年肅手做“請”。
崔可茵道著:“多謝”,進驛站去了。
驛丞小跑著追了過來,道:“小姐,這邊請。”
少年對身後站立如鬆的隨從道:“去查查這是誰家的女眷。”
一個三十出頭,長相普通的男子應了一聲“是”,轉身離開。
二樓已打掃出兩間上房,陳設雖然簡單,倒還幹淨。
崔可茵住進靠裏一間。
丫鬟們把慣用的箱籠擺好,崔慕華回來了,臉上怒氣未消。
崔可茵給他倒了杯水,問:“什麼人?”
“定興侯庶出的兒子。”崔慕華道:“說什麼他至今未曾婚配,為的是想娶一個絕色美人,現在可算見到了。我呸,就他那樣,也配!”
看看把一向溫文爾雅的大哥氣成什麼樣了。崔可茵勸道:“不理他也就是了。他要再糾纏不休,不妨讓禦史參他一本。”
崔慕華怔了怔,拍掌道:“這主意好。”
勳貴一向與文官不對付,又最怕彈劾,不過是一個庶子,怕他何來?崔慕華打定主意,心情大好,笑道:“今晚上吃什麼?”
屋裏侍候的丫鬟都笑了。
崔可茵道:“紅豆借了驛站的廚房做飯,想來不會虧待你的口腹。”
崔慕華嗬嗬地笑,道:“不如你把這丫鬟送我,你要人我幫你找就是了。”
崔可茵翻了個白眼,道:“你不怕晚上被她嚇死?”
崔慕華想想紅豆那副尊容,不禁打了個寒噤。若是夜裏讓她輪值,還真有可能。
兄妹倆說笑一陣,紅豆做了四個菜,一個湯,提了食盒,進來了。
她塌鼻子,大嘴巴,一笑,唇咧到了耳根。
兩人對坐吃飯,崔慕華對麵前的紅燒肉讚不絕口,吃得興高采烈之時,門外有人道:“那位美若天仙的小姐可是住在這裏?”
“啪”的一聲,崔慕華一雙筷子拍在桌上。
護衛頭子秦守禮嘶啞難聽的聲音傳來:“你認錯人了。”
那人固執地道:“不是說小姐住在這裏麼?我家公子送了席麵來,還請小姐賞臉收下。”
誰要你家的席麵!若不是被崔可茵拉住袖子,崔慕華就要衝出去痛歐那人一頓出氣了。崔家什麼時候讓人欺上門來過,真是豈有此理。
秦守禮麵無表情道:“你送錯地方了。”
“我家公子對小姐一見傾心,回京馬上稟明我家侯爺,延媒求娶,還請兄台行個方便。”來的是個一臉精明相的小廝,應該是李江的心腹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把一綻十兩的銀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