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了,有喧賓奪主的嫌疑。

薑氏拿了簪釵插在崔可茵頭上,又拿了粉色的褙子在崔可茵身前比劃。

崔可茵笑道:“紅寶石的簪子配顏色深些的衣裳好,粉色的褙子還不如梳雙螺髻插南珠簪子,顯得活潑些。”

薑氏讓綠瑩取了珍珠發簪過來,果然和諧多了。

可是,她又放不下特地買來這次戴的紅石寶頭麵,不免有些躊躇。

崔可茵道:“隻要穿戴了覺得好看,何必去計較什麼時候買的?”

薑氏猶豫再三,還是聽崔可茵的。

第二天一早起來,服侍崔振翊用了早膳去上朝,便過來花月軒這邊。

崔可茵剛起床,坐在鏡奩前由綠瑩梳頭,見她過來,站起來行禮。

“不用多禮。”薑氏說著,示意身後的丫鬟春雨上前,道:“快給小姐梳個好看的髻。”

綠瑩識趣地讓開。

春雨手很巧,不過三刻鍾,便梳了一個百合髻,濃密的青絲絞成股在發心盤了一個圓心型,再插上發出瑩瑩光澤的南珠簪釵,活潑又俏麗。

崔可茵看了也很滿意,問春雨:“你的手藝哪裏學的?”

春雨輕聲答道:“我娘教的。”

薑氏道:“她娘就是你祖母屋裏的劉嬤嬤。”

崔可茵恍然,道:“原來你是琥珀的姐姐。琥珀的手藝可沒有你好。”

琥珀今年不過十一歲,是崔可茵屋裏的二等丫鬟,這次沒有帶進京來。

春雨羞澀地笑,道:“謝小姐誇獎。”

崔可茵道:“我寫信讓琥珀好好跟你娘學一學,學好了進京來吧。”

春雨隻是笑,並不搭話。

薑氏自然應承,道:“既要送信,我再備些點心一並送去讓你祖母嚐嚐。”

丫鬟來請示在哪裏擺膳,薑氏哪有心情用早膳,非要崔可茵妝扮好了,臉上敷了粉,她再看了又看,確認帶的荷包,帕子都沒問題才行。又讓崔可茵小心些兒,別把衣裳弄出折皺來。總之緊張得不行。

草草吃了一碗豆漿半個肉包子,薑氏看著崔可茵塗了口脂,再看認一遍一切完美,然後上車。

在車上,又一再說起郭家的規矩,楊老夫人的脾性,卻沒注意崔可茵臉上似笑非笑的模樣。她這麼反常,崔可茵還猜不到去郭府的目的,可就白瞎了她自小聰慧的名聲了。

郭壽寧的夫人王氏在垂花門迎接她們,和薑氏互相見了禮,看見崔可茵目露驚豔,待崔可茵行禮直起身,笑著拉了她的手道:“真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薑氏一副與有榮焉,笑著謙遜,感覺輕鬆不少。

王氏是郭壽寧的發妻,郭柏南的生母。她中意崔可茵,以後崔可茵過門,日子自然順遂多了。

崔可茵微笑垂下頭,一副乖巧模樣。

王氏便牽了她的手往正堂去:“我們老夫人最喜歡漂亮小姑娘了,快讓我們老夫人瞧瞧。”

一路上遇到很多人,有的羨慕崔可茵被王氏親親熱熱牽著手,有的露出妒忌的表情。

崔可茵隻是麵帶微笑,任王氏牽著往前走。

王氏問什麼,她就答什麼,絕不多說一個字,也不少說一個字。

王氏暗暗點頭。

楊老夫人出身弘農楊氏,嫁到郭家後懷了郭壽寧還沒生下來,郭壽寧的父親便一病而亡。也就是說,郭壽寧是遺腹子,是楊老夫人撫養教育才有今天的。

今天是張老夫人滿七十的正壽。至安帝聽說後,特地下旨放郭壽寧三天假,讓他在楊老夫人跟前盡孝。

因有這道聖旨,不僅五品以上在京的文武官員都帶女眷來了,就是勳貴們也多有帶女眷來湊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