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

崔可茵道:“大伯母怎麼跟祖母說的一樣啊,孩子若要來時。我自不會拒絕,若不來,我也不強求。”

薑氏歎氣,道:“你不懂得子嗣的重要。你沒看皇上麼?他若有太子,哪能受臣子的氣?”

以至安帝的性子,有太子也會被臣子彈劾的,隻是不會次次彈劾他沒有積極耕耘而已。崔可茵腹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說起崔慕華的親事:“我前些天問大哥,他隻說想找個溫婉姑娘,卻不知可有眉目了?”

提起這件事。薑氏不由眉頭緊鎖,道:“還沒有。你祖母也提了幾家,後來細細打聽,不是性子太強。就是家裏太寵溺。你祖母的意思,你大哥是三房長孫。雖然不是宗婦,卻也應該說個端莊大氣的媳婦。你大哥走的是仕途,總得在人前不失禮才是。”

以太平巷崔家在士林中的名望地位,這樣的要求。已算低了。

崔可茵道:“難道滿京城找不到合適的?就算京城沒有合適的,不還有清河嗎?或是在江南的世家大族中找找。”

江南世家大族嫁女,自然不會拘泥於隻在江南地區選婿。

薑氏歎氣:“他自已也不著急。”

這是他自己急不急的事嗎?崔可茵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說不出來。

這時,丫鬟進來稟道:“張家六小姐過來了。”

張玉?崔可茵很是驚訝。道:“她怎麼來了?”

她出嫁,張玉送了兩方親自繡的帕子給她添妝,之後一直沒有見麵,若是找她,也應該去晉王府啊,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張玉被請了進來,向薑氏行禮畢,剛要向崔可茵行禮,被崔可茵扶住,於是拉著崔可茵的手笑道:“你果然在這裏。剛才我五哥在路上瞧見晉王府的馬車往杏林胡同的方向來,回去一說,我就說一定是你。”

崔可茵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下,道:“怎麼不去晉王府找我?”

“不敢去啊。”張玉溫溫柔柔地笑著,道:“晉王府門檻高,我不敢派人去下帕子。今次不請自來,還請王妃不要見怪。”

崔可茵笑著嗔道:“你這樣說,讓我無地自容了。”又解釋:“我們家菊花種得不好,不敢請你們去賞菊,待臘月一定請你們去賞梅花。”

“好啊。”張玉爽快地應著。

張老夫人即將離京,至親故舊是早就知道的,大家提前宴請踐別過了。張老夫人不欲眾人勞師動眾去送她,沒說具體的日期,隻說最近幾天,因而沒有外人相送。想必張玉猜測崔可茵去送張老夫人,才追了來。

張玉又對薑氏道:“我來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一夥差役押了一個官兒向大理寺方向去,很多人指指點點。不知可須向崔世伯稟報一聲?”

薑氏不解道:“押了一個官兒?”

太平盛世的,至安帝又是大好人,很少有官兒被押解進京,反而是得罪王哲被貶出京的官兒很多,因而這件事很是奇怪。

張玉這是趕來遞消息的嗎?崔振翊是吏部侍郎,有什麼消息他不知道,需要張玉透露?

崔可茵道:“是不是滄州縣令被押解進京?你可有看到禦史?”

張玉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了。不過,崔世伯想必知道詳情,我也就是這麼一說。”

崔可茵派小福子去外院書房跟崔振翊說一聲,很快小福子回來道:“崔大人說他知道了。”

張玉略坐了一坐,告辭了。

薑氏留崔可茵用午膳,崔可茵讓小福子去看看周恒和崔振翊說完話沒有。這次,周恒過來了,道:“滄州縣令被押解進京了。大伯父找我商量這件事,是要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還是大張旗鼓進行彈劾,盡量鬧大。”

原來兩人在書房商量的就是這件事。

崔可茵道:“自然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