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胎位穩了,也就不用勞煩四弟妹了。”

周恒一副極不樂意的樣子,道:“可茵沒有生養過,哪能照料人坐胎?康妃這是說的哪裏話?”

這個事,至安帝也是很難開口的。可是他已經答應李秀秀了,隻好硬著頭皮道:“她非要說四弟妹出身太平巷崔家,有的是養生坐胎的法子。”又想他們新婚,再解釋道:“弟妹也不用住在宮裏,隻須清早進宮,宮門落鎖前出宮即可。康妃已有一個月身孕,辛苦弟妹兩個月。把胎位坐穩了就行。”

周恒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皇兄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臣弟還能說什麼?讓可茵進宮就是。隻是恐怕她年紀尚輕,幫不上什麼忙。”

至安帝聽周恒答應,鬆了口氣,道:“如此,代我謝謝四弟妹。”

周恒笑道:“皇兄說哪裏話?皇兄子嗣艱難。康妃懷孕是大喜事。隻要用得上可茵的地方,自然不會推辭。”

真是他的好兄弟。至安帝拍拍周恒的手,道:“話雖這樣說。四弟妹到底嫁到我們家沒多久,朕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母後卻是極堅持。”

周恒道:“放心吧,可茵通情達理。不會鬧情緒的。不知什麼時候進宮?”

至安帝道:“明天可好?”

“好。”周恒說著站了起來,道:“如此。臣弟先告退了,明天一早送可茵進宮。”

至安帝連連點頭,親自送到滴水簷下,看著周恒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回轉。

周恒回到紫煙閣。崔可茵還在睡。他也不吵醒她,扒在她身邊,看她睡得臉頰紅撲撲的。忍不住湊上去親一口。

崔可茵睡夢中覺得臉上有異樣,扭開臉。接著睡。

真是可愛。周恒輕笑出聲,凝視她良久,讓人去請王仲方,與王仲方商議良久。

崔可茵一覺醒來,隻覺靜悄悄的。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剛坐起來,錦被落下,露出光滑白哲的肌膚,心裏暗怪周恒,忙尋了小衣穿了。

周恒坐在羅漢床上,依著大迎枕,手裏拿著書。貌似看書看得入神,崔可茵這邊輕微有些動靜,他卻聽到了,放下書本走了過來。

崔可茵剛把紈褲穿上,帷帳就被掀開,嚇了她一跳,一聲驚呼幾乎脫口而出。

好在周恒含笑道:“醒了?”

看清床邊的人是他,崔可茵翻了個白眼,道:“有你這麼嚇人的麼?”

周恒更覺她可愛,一抬腿,坐到床上去,道:“醒了怎麼不出聲?我來侍候你。”取了掛在衣架上的夾棉褙子,給她穿上。

崔可茵道:“什麼時辰了?”

周恒道:“戊時了。你可是餓了?這就傳膳,我們在這裏吃好了。”

崔可茵確實餓了。中午在宮裏,那些菜又冷又膩,根本就沒吃多少。回來又喝了濃濃的茶,到這個時辰,不餓才怪呢。

不用她說話,肚子已咕咕響了起來。

周恒笑了,道:“看來把我們小茵茵餓壞了。”

“還笑!”崔可茵捶他,道:“也不叫我起床,我要是睡到明天,你也不叫醒我不成?”

到明天不吃東西,她非餓死不可了。

周恒笑著握住她的手,放唇邊親了親,道:“我哪裏舍得叫你?丫鬟們都被我支出去了,不就是怕吵醒你麼?”

說著,侍候她穿了衣裳,抱她到羅漢床上坐了,揚聲道:“綠瑩,打水來。”

不一會兒,外間的綠瑩打了洗臉水進來,侍候崔可茵洗臉刷牙。

周恒道:“頭發就不用梳了,這樣披著挺好。傳膳吧。”

最後兩個字是對綠瑩說的。

綠瑩應了,出去傳話。

哪有披散著頭發的?崔可茵不依地道:“你不嫌我失禮,我還怕被丫鬟們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