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把頭臉的水漬抹幹。

宮人押著容姑姑來到正殿門口。自有清姑姑的人接過去。

來到溫暖如春的暖閣中,容姑姑長長籲了一口氣。

太後揮手讓清姑姑出去,走到容姑姑麵前,溫聲道:“你對崔氏說了什麼?隻要你照實說。哀家依然準你在身邊侍候。”

“娘娘,”容姑姑仰起了臉。不過一夜功夫,她憔悴得不成樣子,道:“奴婢與晉王妃私下從無來往,談何通風報信?再說。當時晉王妃已喝下了茶,奴婢說什麼都晚了,又何必去做這個背主負義的惡人?”

怪不得太後疑心。先前,太後吩咐她在茶裏下藥。她極力相勸,上茶時才不用她。

現在,確定晉王府連夜請王仲方過府,想來崔可茵情況不容樂觀,太後心情極好,怒氣自是消彌於無形。

“起來吧。去換身衣服,今天準你歇息一天,明天再到哀家跟前侍候。”太後淡淡道。

容姑姑一顆心不停往下墜,臉上卻不敢顯出來,磕了個頭,退了出去。

此時,王仲方與周恒已連手談四局,一敗塗地。

看看室內光線漸明,王仲方拱手道:“下官告辭。”

“用過早膳再回吧。”周恒伸了個懶腰,悄聲吩咐擺膳。

為了造成崔可茵有流產跡象,王仲方極力施救的假象,周恒把王仲方留在紫煙閣。服侍的都是心腹人,大家都知崔可茵酣睡未醒,行動說話分外小心,隻恐吵醒了她。

看宮人來去有序,舉止無聲,很快擺了一桌膳食,王仲方讚道:“外間隻知晉王嬉戲人間,卻不知晉王胸中自有溝壑。”

周恒笑道:“此乃家有賢婦也。內子出身清河崔氏,幼承庭訓,自嫁到王府中,主持中饋,管理仆婦,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若是他先前這般說,王仲方也就信了,這些天他日日到來,見得多了,當下笑道:“王爺自謙了。後宅歸王妃管束,前院可是王爺親自打理。下官觀前院仆人自成法度,更甚至於後宅,卻不知是誰人所為?”

周恒摸了摸鼻子,道:“王大人倒觀察得仔細,不愧為當朝神醫。”

兩人說笑一回,用了膳。

王仲方拱手告辭,走到紫煙閣門口,宣他進宮的旨意來了。

來的是坤寧宮總管太監孔春,笑得一團和氣,道:“娘娘聽說王妃昨晚上不大好,特地讓老奴過來瞧瞧。”

周恒苦著一張臉,道:“是不大好,幸好有王太醫妙手回春,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孔春心裏格登一下,這麼說,胎兒是保住了。太後讓他務必要親眼瞧上一瞧,情況怎麼樣如實上報。

周恒接著道:“隻是動了胎氣,隻怕以後不能隨意走動,隻能躺在床上養胎了。”

也不能進宮給太後請安了。

孔春收了笑,道:“王妃待老奴一向和氣,老奴想探望王妃,略盡老奴一番心意。”

周恒歎氣:“隻怕讓孔總管失望了,王妃累了一夜,剛剛睡著。”

既然睡著,自然是不方便見客的。

孔春遲疑了一下,道:“太後宣王太醫進宮,不知王太醫可還在府中?”

“在呢,隻是王妃情況未穩,王太醫還走不開。”周恒說著,連連歎氣,倒讓知道內情的孔春十分不忍。

歡喜一路小跑著過來,道:“王爺,王太醫說,請娘娘稍待,若是下午王妃胎位穩了,他再進宮。”

“真是醫者父母心,王太醫真是善心人。”周恒向孔春拱了拱手,道:“本王本欲親自進宮向母後稟報,隻是王妃這個樣子,實在放心不下,還請孔總管代為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