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送禮,讓她給周恒的兒子作臉,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先帝傳給你的江山,你不想著怎麼坐穩,反而盲目相信別人,若是守不住這一片大好江山,怎麼對得起先帝?”太後氣道。

至安帝對太後的念叨早就免疫了,不以為意道:“小四怎會有謀反之心?母後多慮了。”

大佳朝立國至今,還沒有謀逆者,前朝的事太遙遠,遙遠到至安帝隻從史書上看到,早就淡忘了。他是真的不相信周恒會取他而替之。

前天崔可茵和周恒離開後,至安帝便被太後趕了出去,此時亦然。

至安帝走後不到一個時辰,王哲在小內侍的攙扶下過來。(未完待續。)

☆、第222章 應對

戶部如同往常一樣,各司其職,誰也沒有發現應該發往大同的餉銀被扣了下來。

薛平安處理完手頭的事,悄悄出了衙門,避開眾人,從角門兒進了宮。他是王哲跟前的紅人,王哲雖然受傷未痊愈,但聖眷未衰,誰也不敢怠慢他,連帶著對薛平安也多有禮遇。

王仲方在為王哲換藥。

解開繃帶的皮肉潰爛得不成樣子。

“王太醫,這些藥到底對不對症?為什麼咱家越包紮越是難好?”王哲實是忍不住了,挑起了話頭,準備發作。

王仲方道:“藥是從太醫院取來的,一切都有跡可查,應該沒什麼不妥。王總管若是不信,讓人查一查也好。”

這是撇開嫌疑了。王哲哼了一聲,道:“料你也不敢。”

現在太後對王仲方很不待見,每次請平安脈,都會挑刺。王仲方在宮裏,越來越難混了。要是再失了他的歡心,這太醫院院使一職,肯定是坐不穩了。

王仲方低聲道:“王總管英明,下官確實不敢。”

如果是以前,憑著醫者父母心,他是下不了這個手的。現在不同了,要是再讓王哲活蹦亂跳四處蹦噠,周恒的朱批之權會受威脅。對皇帝來說,親情絕對比不上自小陪他一起長大的這些閹人感情深厚。若是周恒與王哲勢成水火,隻怕至安帝會站在王哲這邊。

換了藥,王哲打發走王仲方,待薛平安稟報了餉銀的事,再向他問計。

周恒有了嫡子,至安帝還是有些失落的。兩三天來悶悶不樂,做什麼興致都不高。

自王哲受傷後,在至安帝身邊服侍說話解悶的便是他的幹兒子王賢。王賢乖巧伶俐,很得至安帝歡心,走哪兒都帶在身邊。

見至安帝沒精神,王賢使盡渾身解數哄他開心,傳歌舞。讓教坊司新來的兩個絕色歌伎跳了一曲新編的舞兒。

至安帝看著看著。眼角滴下淚來。

一直察顏觀色的王賢心中狂喜,麵上作大驚狀,道:“皇上何事悲傷?”

至安帝揮手讓歌伎下去。歎道:“朕已年近三十,膝下空虛,怎能不悲傷?”

這些年,也不是沒請太醫調理。太醫不知換了多少,大補的藥丸吃了無數。就是沒有效果。要是他沒有意識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那就太遲鈍了。可是他是皇帝,皇帝就該子嗣眾多,這樣根基才能穩固。

王賢看出他受刺激。趁機道:“皇上春秋鼎盛,遲早會有皇子降臨人世,上天早有安排。何必悲傷?隻是晉王太也過份,不說讓晉王妃喝些暫緩懷孕的湯藥。反而急吼吼懷了孕,一舉得男。這樣會置皇上於何地,他難道不明白麼?真是居心叵測。”

這話荒謬得可笑,誰說皇帝沒有兒子,親王就不能有兒子?可是王賢這話,卻頗合至安帝心意。他雖然沒有不準周恒有兒子的想法,但是真的麵對了,卻很失落,還有些許嫉妒。這種情緒和心思,偏偏又不足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