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仁餡,今天的是豆沙餡。
樂樂把指甲大的餡兒咽下去了。張著小嘴流著口水,隻是看著周恒。
周恒拿帕子給他拭口水。道:“真饞。”
再取一塊月餅,一邊回答崔可茵:“不是不愛吃。你不知道,母妃生前最受吃月餅,特別受吃豆沙餡的。我小時候常依在她懷裏吃豆沙月餅,自她薨之後,我就不吃月餅了。”
每當看到月餅,就會想起衛貴妃的死狀。這月餅還怎麼吃得下去?
現在有妻兒陪在身邊,這月餅自然吃得下去了。
崔可茵心疼地道:“以後每年我們都做些豆沙月餅送親朋。”
用以紀念愛吃豆沙月餅的衛貴妃。
周恒明白崔可茵的心意,點了點頭。
宮裏也在賞月,少了周恒夫妻,添了好幾位嬪妃,新人們說說笑笑,熱鬧得很。沈明珠卻覺得吵得厲害,和太後告罪:“臣妾頭疼得很,先回去了。”
太後望著沈明珠離去的背影,和皇後抱怨道:“皇上白疼她了,這麼些年,也沒給皇上涎下一兒半女。”
皇後苦笑道:“誰說不是呢。”
沈明珠涎下皇子,好和她爭正宮之位麼?還是說,她巴不得沈明珠生下兒子,等她死了,可以坐穩太後之位?
太後望向幾位新進宮的嬪妃,一個個努力巴結,恨不得把別人踩下去的樣子,看著就心煩。
“老四媳婦還沒出月子嗎?跟他們說,這滿月酒不用辦了。小孩子家家的,大肆慶祝不好,會折壽的。”太後吩咐皇後,讓她明天傳懿旨下去。
這怎麼可以?皇後道:“隻怕皇上不同意,先前還說樂樂滿月,他要過去熱鬧一下,沾沾喜氣呢。”
還給她作臉?太後立刻拉下臉,把隔著屏風與一眾宗室喝酒賞月的至安帝叫過來,道:“皇上最近閑得很,不如多納幾個妃子,看能不能盡快涎下皇下。”
至安帝最近天天一夜禦四女,累得像狗,要不是吃十全大補丸,這身子就垮了。聽太後這麼說,嚇了一跳,道:“母後,最近一個月已納九位嬪,十三位昭儀,還不夠麼?”
他沒說的是,還有數不清的宮女也被他臨幸了,現在他感覺自己像播種機。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什麼時候才是頭?
太後哼了一聲,道:“總之,不許給阿恒做臉。”
“這哪是做臉呢?小四幫了我的大忙,樂樂滿月,我這當大伯的去樂嗬樂嗬也是應該的。”至安帝嘀咕著,到底不敢當麵反駁太後。
晉王府中,周恒逗了一回樂樂,直到樂樂張開小嘴打起嗬欠,才交由乳娘抱下去。
窗外一輪圓月掛在樹梢,隔著紗窗望去,更添幾份朦朧。崔可茵望著圓月出神,周恒從後麵摟住了她,道:“明年我們一起去湖上賞月,吹著風,聽著曲兒,一定很美。”
“不要聽曲兒,就我們三人,在湖上賞月。”崔可茵向往地道:“看天上一輪明月,湖中一輪明月,兩相輝映。”
周恒輕輕“嗯”了一聲,道:“人月兩團圓。”
兩個月亮,陪他們一家三口,那得多美。
夫妻兩人說著,一齊望向一輪明月,從沒如此刻一般對未來深深向往,希望能越過越好。
夜裏,兩人偎在一起,說著悄悄話,到底情動,忍不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起來。崔可茵出了一身汗,到底還在月子,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