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他怎麼樣了?”

周恒把王仲方的診斷說了。道:“若是三天內能醒過來,便性命無礙,否則,性命危殆。”

至於醒來後是變白癡還是腦力無損。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崔可茵想著怎麼在這三天裏把他弄死,一了百了。

那邊。太後安慰了至安帝幾句,對崔可茵沉默不語很是不滿,道:“崔氏,要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崔可茵頗覺意外,道:“母後宣兒媳進宮,沒有別的吩咐麼?”

當然是有的。隻是現在太後顧不上了,她得陪著至安帝。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顧不上收拾崔可茵了。

“哀家有什麼事,再宣你進宮就是了。你先回去。”太後瞟了周恒一眼,道:“皇上心情不好,你們都不要在這裏站著了,各自找事忙碌去吧。”

周恒道:“皇兄可需臣弟陪伴?若不用臣弟陪伴,臣弟就帶奏折回府批改了。”

王哲在勤政殿躺著,他可不想呆在這裏。

至安帝點頭:“你也回去吧。”

太後曾經因為至安帝敬重王哲而生氣,說出:“是為娘我生的你,不是那個閹人。”所以至安帝再不敢在太後麵前表露真實情緒,太後擺明要在勤政殿陪伴他,他也隻好忍著,總不能把太後趕了出去。

周恒和崔可茵行禮退出,兩人上了馬車,周恒道:“王哲為何會落水?”

蘇嬤嬤是周恒的人,瞞是瞞不過他的,再說,昨晚才說要王哲死,今天王哲便出了事,周恒不可能不疑心。

崔可茵把經過說了,道:“為今之計,是如何讓他死得無聲無息。”

不知王仲方是否敢擔這個幹係?

周恒蹙眉道:“你可曾想到後果?王哲在宮中的耳目遍布,他不過是一時失察,著了你的道,你還真以為無人知曉麼?”

“難道這件事,還有第三人在場?”崔可茵後悔起來,當時應該多在荷花池邊停留,直到確定王哲溺閉才離開。沒有處死壞人的經騅真是要不得啊。

周恒道:“救他起來的是一個叫小三子的內侍,說是路過荷花池,發現池麵有一個窟窿,往外冒水泡,所以央人下水去救。這天寒地凍的,誰肯下水?小三子許了內侍莫大的好處,並且把僅有的幾兩碎銀子都給了這幾人。幾人下水,很快救起王哲。若說小三子不是跟在你們身後,把你們的一切都看在眼裏,我是斷然不信的。”

“小三子為何要救王哲?又為何會跟在我們身後,難道他知道我們要對王哲不利麼?”崔可茵想起上午的一幕,覺得膽戰心驚,若真有人在旁窺視,豈不是凶險萬分?

“小三子是王哲的親戚。論起來,他娘是王哲的表妹。他進宮當內侍,還是走了王哲的門路。”周恒緩緩道。

別以為進宮當內侍容易,很多人自宮後並不能進宮,就算要由官方淨身,也須有一定門路,身家清白,宮裏可不是誰都收的。

王哲的家鄉,因為出了他這麼一個有權勢的人物,很多人羨慕不已,找他這位老鄉送家裏機靈的小子進宮。不過是身上少一個零部件,總好過餓死。

崔可茵想了想,道:“如今之計,隻能抵死不認。要不然,隻怕皇帝會讓我給王哲抵命。”

這麼一來,弄死王哲也不頂事了。

周恒道:“小三子由我來處置,這件事,你別再插手了。”

崔可茵點頭答應了。她不能自由出入宮闕,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到了下午,王仲方來了。

崔可茵關心這件事,借口送點心,去了碧雲居。

王仲方一見崔可茵,便豎起起大拇指:“王妃剛進宮,王哲便出事,要說這件事跟王妃沒幹係,下官是不信的。王妃不承認也沒關係。王哲臨下水前,分明是被人擊暈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反而沒有吃了冰水,傷得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