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過來叫父皇了,今天這是去哪兒了?

崔可茵笑道:“被顧玉玩哭了,我讓乳娘帶他去玩。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

周圍恒搖了搖頭,再次為崔慕華默哀,麵上偏裝作一副氣乎乎的樣子,道:“敢玩我兒子?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的樣子把崔可茵逗笑了。道:“她可沒把樂樂當成皇子,就像和普通孩子玩一樣。又是抱又是親的。樂樂煩她煩得不行,還跟她打了一架,拿腳踢她,拿手去扯她的頭發。一點沒客氣。說起來,還是咱們兒子占上風呢。”

樂樂這孩子氣性不小。什麼事跟他好好說,他馬上記住了。可一旦惹火了他,他是一定要狠狠討回來的。一點不肯吃虧。

周恒也笑了,吩咐人去把樂樂帶過來。

樂樂一進門便撲過來,抱住周恒的脖子告顧玉的狀。他分不清顧玉是誰,隻說那個“姨姨”,把顧玉的“惡行”全告訴父親。

周恒聽得很認真,道:“樂樂想把姨姨怎麼樣啊?”

樂樂很認真很認真地道:“父皇打姨姨屁股吧。”

周恒和崔可茵都一怔,然後兩人都笑起來,崔可茵差點笑了出眼淚,逗樂樂道:“為什麼要打姨姨的屁股啊?”

樂樂依然很認真地道:“姨姨打我屁股了。”

兩人再次大笑,笑完了,周恒親了親樂樂的小臉,道:“姨姨打樂樂,樂樂就打回去,現在打不贏,等有力氣了,能打贏時再打。”

“哦。”樂樂乖乖點頭。

第二天,崔慕華來了。

這些天,他衣不解帶侍奉薑氏榻前,臉上胡子拉茬的,這會兒換了幹淨衣裳,刮了臉,雖然清瘦些,一下子精神很多。

“安夫人說服祖母、母親,讓顧小姐在榻前侍奉湯藥。”崔慕華說起這個,神采飛揚,語氣溫柔,道:“說是讓我才能安心讀書。”

顧玉還沒過門,怎可叫她侍奉湯藥?隻是安氏用來勸說張老夫和薑氏的理由十分充份:“兩個孩子名份已定,小玉是崔家婦,怎能不侍奉公婆?眼看秋闈將近,怎能叫子由把學業荒廢了?”

子由是崔慕華的字。

張老夫人深知崔慕華的誌向,薑氏更是愛子心切,於是兩人很快便同意了。

崔慕華一得自由,馬上進宮告訴崔可茵薑氏的情況。崔可茵三天兩頭抽時間出宮看望薑氏,一路上雖是護衛如林,張老夫人還是擔心得不行。崔可茵回去的半個時辰,她緊張得坐立不安,非要等過了時辰,沒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才放鬆下來。薑氏更不用說了,她是受過驚嚇的,更加害怕。

兩人派慕華進宮,便是要告訴崔可茵,以後不要出宮了,有什麼事讓崔慕華進宮傳話即可。

崔可茵明白她們的良苦用心,卻無論如何是不能同意的,道:“任滿江還沒捉住。京城的城門,每天都是辰時開,酉時關,誰知道混入了多少刺客?大哥切切不可大意。”

自從薑氏出事,崔振翊增加了一百多個護衛,崔可茵又讓將作監趕製兩輛加了鐵板的馬車,可這些還是遠遠不夠。誰知道周康手裏有沒有攻城的弓弩?能不能把鐵板破開?

崔慕華再三勸崔可茵,隻說不會有事。

待崔慕華告退,耿嬤嬤進來稟道:“孟掌櫃使人來說,有一位來自洛陽的客商,說要開銀莊,托了樂成夫人蔣氏遊說富盛樓入股。這位蔣夫人並不是富盛樓的常客,此時卻是一副和孟掌櫃很熟撚的樣子。孟掌櫃很是疑心,有什麼不妥又說不上來,特來問奴婢。奴婢心想,這件事還是請娘娘定奪的好。”

富盛樓的大小事務是孟掌櫃在打理,崔可茵不過是每三個月看一次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