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便把他打發了。
周禦史十分鬱悶,第二天便病倒了。
這倒是周恒和崔可茵沒有想到的,兩人十分意外的同時,會心一笑。周恒笑道:“不如今晚我們慶祝一番?”
身為皇帝,居然慶祝朝臣病倒,傳出去十分不好聽。崔可茵心照不宣,並不挑明,十分嚴肅地道:“應該的。”
說完,兩人都笑起來。
於是吩咐下去,晚膳多添幾個菜,一壺好酒,夫妻倆在碧螺亭對坐小酌。
夜涼似水,一眼望去,宮闕隱於黑暗之中。周恒即位後沒有納妃,宮人內侍人數便顯得富餘很多,崔可茵把年過二十五歲的宮人都放出去婚配。內侍身體殘缺,放出去後恐生活無著落,便都留於宮中,隻是頒旨,五年內不再增加內侍。
很多有致於太監這一職業的人士接到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如此一來,宮中人數少了很多,此時在碧螺亭中望出去,一片黑暗。
周恒和崔可茵碰了一下酒盅,道:“那些老頑固再也沒話說了。”
連周全都病例了,不是嗎?
崔可茵道:“隻怕他們明著沒反對,暗地裏還是照貪不誤。”
太祖時期,多次活剝人皮,不是沒有止住貪汙之風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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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一著
茄叔身有殘缺,一條腿走路不太方便。周全中了兩榜進士,入都察院當禦史那年,一個大雪天,在路上救了他。自此,他便成了周全的老仆。
周全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對周全更是肝腦塗地,一片真心,就是拿他的命換周全一命,他也毫不猶豫。看周全病倒,他心如刀割,隻恨自己不能以身相替。
周全為人古板,除了俸祿,炭敬冰敬等等一切合法的額外收入都是不收的。可是,身為官僚階層的一員,出入要有儀仗,要有親信長隨,要坐馬車、轎子,要使喚丫鬟小廝,要人際交往,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銀子。
周全隻有俸祿是遠遠不夠的,好在他不需要這些,隻有茄叔一個老仆足夠了。
於是,茄叔去市場買菜,回家做飯,打掃屋子,兼做長隨,所有的活,都是茄叔幹。
茄叔不僅沒有怨言,還做得心甘情願。但今天從菜市場回來,他一臉氣憤憤,把一把青菜往案板上一放,來到周全用兩塊門板搭成的床前,欲言又止,想了想又轉頭走了出去。如此三五次,周全哪裏還看不出他有心事?
“怎麼回事,說!”周全語氣很嚴厲。
茄子欲待不說,又氣不過,周全這麼一問,他的眼淚忍不住就掉來了。伸出粗糙的大手抹了抹眼角,道:“老爺,咱們不當這個官了吧,咱們回老家去。”
周全瞪圓了眼,坐了起來,幹瘦如枯枝的手指指著茄叔,道:“你敢做老爺我的主?”
茄叔當然不敢,見周全變了臉色。不敢隱瞞,道:“小的聽說,老爺病了,皇上高興得大開宴席,大肆慶賀。老爺,皇上不是好人,是個暴君。我們還是回老家去吧。不做這個官了。”
周全隻覺得腦袋嗡嗡響個不停。皇帝因為他病倒而大肆慶賀?這是巴不得他快點死麼?
說起來,也是周全太過高看自己了。他是禦史,位底而權重。滿朝文武想彈劾誰彈劾誰,想罵誰罵誰,皇帝皇後照彈劾不誤,久而久之。隱隱以為自己淩駕於皇權之上,不知自己是誰了。
茄叔見周全臉色慘白。擔心得很,勸道:“老爺,我們以後不要去管皇帝的事了,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反正您說了也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