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著出去了。

周恒望著落下的簾子,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崔可茵不悅道:“皇上這是怎麼了?難道綠瑩有何不妥之處麼?”

周恒收回目光,道:“茵茵,綠瑩與你一起長大,情如姐妹。可她到底不是你的姐妹,她是你的丫鬟,你不可縱容她。”

想必她也懂得,她貴為皇後,身邊使喚的人一舉一動都關乎她的名聲。綠瑩更是她身邊的紅人,若是不加撿點,後果不堪設想。

崔可茵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到哪裏去了?”

把綠瑩暗戀唐倫的事兒說了,道:“她不過是聽說心上人來了,有些失態而已。你用不用如此大發雷霆?”

那樣威嚴的氣度,不要說一個五品女官,便是當朝宰相,也禁受不住吧。

“綠瑩對唐敦文芳心暗許?”周恒不可置信地道:“真的假的?她竟會有眼無珠,看上這小子?”

“說什麼呢。表兄一表人才,又是三元及第,不知是多少名門閨秀的夢中情人呢。”崔可茵嬌嗔道:“綠瑩喜歡她有什麼好奇怪的。”

恰恰不是有眼無珠,而是眼光獨到好不好。

隻要不是你對他芳心暗許便好。周恒想著,“哈哈哈”狂笑起來,道:“不如就讓朕做這個月老,如何?”

“唐敦文啊唐敦文,你也有這一天。”周恒心道。

走在廡廊的唐倫連打了兩個噴嚏。

綠瑩忙道:道:“想是淋了雨著涼了,奴婢這就吩咐灶上為小唐大人煎一碗薑湯。”(未完待續。)

☆、第389章 下獄

唐倫板著一張臭臉,像是有人欠了他三百兩銀子似的,頭也沒回,隻重重“哼”了一聲,快步走了。

他從宮裏回到四條胡同,想去數落母親幾句,卻見母親臉頰潮紅,一摸她的額頭,竟是燙手。

大薑氏一向嬌貴慣了,何曾受過氣,淋過雨?這半天又是傷心失望,又是一口惡氣堵在心口,加上淋了雨,受了涼,剛回府換了幹淨衣裳,便發起燒來。

唐倫遣人去請太醫,唐天正也回來了,母親榻前有父親守著,他便進宮了。

他哪裏想到,崔可茵留他用膳,完全是為綠瑩著想?還以為崔可茵心地竟這般壞,對他一副嘴臉,對大薑氏又是一副嘴臉,對她既失望又痛心,胸口如有炭火在燒般,灼得他疼痛難忍。

進了安華宮,見周恒也在場,唐倫火氣更大了。勉強參見畢,撇下周恒,衝崔可茵道:“如今你貴為皇後,倒把舊日情份一並拋開了。我們這些親戚是沒用的,隻會拖累你,不如大家斷了這親戚關係,才幹淨。”

崔可茵不解,道:“表兄說什麼呢?若是為了姨母的事來興師問罪,我卻是不敢受的。姨母派人遞牌子進宮,我可沒有準了。她在宮門口候著,我再三讓綠瑩勸她回去,她非要在這兒淋雨,與我何幹?難道我就該受她脅迫麼?”

“脅迫!”唐倫冷笑道:“不錯,她脅迫於你,倒把自己給脅迫病了,如今高燒不退。你高興了!”

“病了?”崔可茵道:“快,傳王太醫去瞧瞧。”

唐倫橫了她一眼。這一眼。眼神冰冷,跟往日完全變了一個人。他鐵青著臉道:“我們哪兒當得起皇後娘娘的恩典?不過是一個臣婦而已,死了,用破草席一卷,扔到荒郊野地也就是了。”

崔可茵隻覺錐心地痛,尖聲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這樣的人嗎?”

說得她好象故意冷落大薑氏,就為讓她著了風寒不治而亡一樣。

唐倫冷笑道:“皇後娘娘是什麼人。我們哪兒知道?隻是以後你有什麼事。可別想著還有我們這些親戚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