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還在發懵。
而池宴已經恢複了,高高在上的狀態。
他側過臉,看著寧然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問:“想什麼呢?”
寧然一抬眼,就瞧見他眼梢上挑的一點弧度,顯得傲慢又矜貴。
剛剛那個對著老人,一字一句說的耐心至極的人,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她愣了一下,然後搖頭:“沒、沒什麼。”
寧然可沒膽子當著池宴的麵說,她覺得他是個雙麵人。
池宴顯然沒有繼續追問的打算,他轉回臉,邁步朝前走。
寧然趕緊跟著他,隻是剛走了幾步,池宴忽然就停住了。
寧然一愣,不知道他這又是怎麼了,隻好也跟著停了下來。
池宴又側過頭看了看她,也不說話,隻是對著她伸出了手。
寧然盯著他修長漂亮的手,一時間不太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池宴就這麼伸著手,站著不動不說話。
寧然腦子裏忽然閃過個念頭,然後才遲疑著將手放進了池宴手裏。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池宴握在了手裏。
寧然在驚了一下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總算不是她自作多情。
池宴拉著她轉身就走,嘴角揚起了一點弧度,顯然心情還不錯。
而寧然被他拉著往前走,心卻一點點的沉下去。
背負謊言的感覺,遠比她想象中要沉重的多。
走在前頭的言一諾,率先為他們拉開了車門。
恰好視線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隻覺得心頭一梗!
然後他趁著池宴沒注意的時候,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哼!拉拉小手什麼的,他才不羨慕呢!
坐到車裏之後,池宴就直接靠到了寧然身上。
寧然還是條件反射似的僵硬了一下身體,而後才強迫自己稍稍放鬆了一些。
池宴並沒有把身體重量都放在她身上,隻是他似乎是很喜歡這樣相依相偎的姿勢。
寧然心裏的感覺說不出的古怪,明明是那樣一個人……
這會卻偏偏像是一隻粘人的大貓……
不過寧然清楚的知道,現在這隻粘著她的大貓,隨時都可能會露出鋒利的爪牙,將她吃拆入腹。
就是因為這個認知,寧然剛剛放鬆了一點的身體,又重新繃緊了。
池宴靠著她,對她的這一係列變化都了若指掌。
但他並沒有動,隻是安靜的靠著寧然,像是睡著了似的。
寧然為了分散注意力,隻專注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在經過了一大片櫻花林之後,車子正式駛入了帝都的富人區。
寧然這是第一次在白天,觀察這片她未知的領域。
帝都的房地產價格,是整個華國之最。
城南這片而被綠樹與群山環抱的區域地價,更是遠遠超越了市中心。
可就是這樣,真正寸土寸金的地方。
寧然一路所見到的這些建築的主人,卻都仿佛根本不知道這片土地有多麼的昂貴。
花園,池塘,草場,怎麼浪費怎麼來。
她甚至還在被綠化樹叢圍起來的地方,看到了菜地。
一切都奢侈的讓人咂舌。
越往山上開,能看到的建築就越少。
但這些建築的占地麵積,卻是越來越大。
車沿著主路一直快開到山頂,才拐進了一條單獨的通道。
昨晚那讓寧然震撼過一把的雕花門樓,出現在了她視野裏。
陽光下,那鎏金的門樓卻不顯得俗氣,反而貴氣十足。
寧然也才看清了,原來那雕花裏頭,還有四個字。
琅嬛別院。
琅嬛,據說是仙境的意思。
寧然念頭剛轉到這,就感覺到車停了下來。
池宴顯然也感覺到了,他抬頭看了看,發現是到了,就放開了寧然。
兩人前後腳下了車,然後寧然就瞧見有個肉滾滾的孩子朝他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