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覺自昨日起便心坎堵慌,目下聽他一問,也是有些委屈,捶了兩道自己胸口:“我也不曉得,就覺像是這裏頭跳個沒完,不安定。”全沒了前幾日初出京城,一路野遊時候的快活自在。甄世萬貼了她頸邊,聲音噥沉,卻又是略摻了些許謔勁兒:“你這是剛剛當了小婦人,還不慣,再過些日子便好了。”
崔嫣聽得這話,身子一顫,由他腿上彈跳而起,朝那張半敞的窗戶行了去,嘴中絮叨:“我去關個窗……”說著便去拿窗架子上的撐棍,沒料心頭聳跳,手忙腳亂之間,甫一抽掉,窗戶啪一聲閉了下來,那棍子也由手心滑了到地上,連忙彎了腰去拾,偏那撐窗的棍子一落地咕嚕嚕滾了邊上的四角櫃下,隻得雙膝貼了毯上,趴地胡亂去摸。
甄世萬隨意瞟去,見她兩瓣玉臀宛如蟠桃兒,撅了老高,一條薄紗榴裙剛是貼得映出形狀,正對了自己這頭,兩邊擺晃,突念起彭城那日雨夜,她跑來自己房間那場景,不由咽了一道唾,有些發緊,眼神直直釘牢,再不離開。
崔嫣尋那撐窗棍尋得賣力,何曾曉得背後人腹中已是敲起暗鑼,正盯了自己屁股賞得歡。
甄世萬等了會兒猶不見她起身,反是那瞠目傲處愈發挺得翹翹,一動一移下,引得一具腰兒也是扭來掙去,呼的一下便立起身子,兩步跨過去,道:“趴在地上像個什麼樣子,找不著就算了,快起身!”
崔嫣正是摸到眉目,頭也不回,聲音一亮,應聲:“找著了!”說著便將那棍兒朝櫃底往外拉,下麵窄暗,拿得並不順暢,手卡在那角櫃腳同底盤中間,一時沒拿出來,頓噯喲一聲。
甄世萬眉頭一抬,蹲了下/身,將她手慢慢引出來。崔嫣隻覺腦後耳側熱氣一攏,隻當他是要來幫手,脫口道:“不用你啦,找著了……”話沒穩,覺腰兩邊被他一掐,玉帶由他一抽,扯了下來,“啊”一聲都沒曾來及出口,手一鬆,棍子已掉在地上,轉了半邊頰,回頭見得一雙微微轉成赤色的瞳眸,鼻下吐納顯是凝重。
他大手揮將一回,將她已無繩結係縛的下裙三兩下扯下來,露出一條寬寬垮垮的蔥綠小繡襠,映得旁邊裸出來的皮膚格外雪亮,又是拔掉自己束封,掀了袍子,把她兩條腿兒一分一抬,縱身一挺,迎了上去。
她見他說要便要,連聲招呼也不提前知會,伸了手轉到背後便去擋。甄世萬昨日那匆匆一入,一來念她初次,二來又被跑堂擾了興致,自是一股火氣纏綿胸腹,還未消滅,此刻禁了這絆誘,捏住她小手,趴伏於她背臀,將她上半一扭兒軀壓貼於軟綿柔膩的毛織地毯上,呼出來的氣已快將她身子燙出火星:“初兒……給我……再給我一回。”
崔嫣慌慌張張,急得吞吐起來:“那裏、那裏還沒好。”一下子叫那柄盔垂了頭,半會兒隻能她攙了起來,整罷衣裝,念起剛剛猴急失態,他多少有些尬色,她也覺那模樣難為情,一樣悶聲不語。靜默了會兒,甄世萬問:“真是難受?”
崔嫣方才也並不全是隨機應變,那股子隱隱辣意確是由昨夜延至現下尚未消,如今也照直頷首。甄世萬稍一度量,轉首出門,喚來名店內一名掌櫃,交代了幾句,那掌櫃的得了吩咐,親自撐了油傘冒雨出了棧所,不消小半壺酒的時辰已回來,將袍袖中物交予客主。
甄世萬撩袍奔了樓上,閉好了門簾便將崔嫣就勢拉至隔斷裏間的竹榻上。崔嫣甫將裳結裙帶係妥,見他又是就手一拉,嗔聲一巴掌拍去,卻見他扭開一枚小白瓷瓶兒,一股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