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渺記得自己曾經問胥湛,自己算不算妖孽?
胥湛盯著她的臉打量半晌,說:你隻能算是妖,還不能算妖孽?
很長時間,丹渺都不明白這裏麵有什麼區別。
直到景譽出現,丹渺才明白這妖與妖孽之間的區別。
此時,樹下的景譽,一手抵樹,將細辛圈抱在懷,鳳目瀲灩,紅唇妖嬈。細辛無處可逃,而他在無限靠近。
接著,隻見景譽頭低下去,先是鼻尖蹭了蹭細辛的粉臉,然後他的唇便落下來,細辛偏頭想躲,不料越是躲,那紅唇越是綿綿密密地落下來,最後落到細辛的唇上。
丹渺見細辛起先還掙紮著,後麵便慢慢放鬆下來。
丹渺在樹上看得發急,叼著果子跳了下來,一爪子將景譽掀到一邊,咕嚕咽下一口蘋果後,便急吼吼地先聲奪人地罵道:“景譽!你竟然給師叔下藥!”
罵完再抬起頭來,看到景譽被她一爪打懵了,鳳目裏是來不及褪去的水波,雙頰粉紅,紅唇更是嬌豔欲滴。丹渺抓著蘋果的爪子,一下鬆開,蘋果落在地上,發出輕輕地咚的一聲。
難道這景譽也會狐妖的媚術?
這一聲像是提醒了細辛。
於是緊跟著蘋果的落地聲,就是細辛扔出銀針的破風聲和惱羞成怒的聲音:“景譽你這個害人的妖孽!”
丹渺看了看前麵打得熱鬧的兩人,心裏想著,原來妖孽果然與妖有區別,妖隻是成精的動物,而妖孽是成精了的會媚術的動物。
景譽見細辛向自己飛銀針,才清醒過來,明白了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他得眼神恨恨地落在丹渺的後麵,一邊躲著銀針一邊惱怒地說:
“胥湛!管好你的狐狸!要不然下次我再見到它,就扒了它的皮!”
丹渺聽他這麼一說,氣不打一出來,我被胥湛天天威脅扒皮,我打不過他也就算了。你個死妖孽,也敢來想我的皮。隨即惡從膽邊生,搖身一變成人形,衝上去就要加入戰圈。
被胥湛一把抱住,丹渺一邊掙紮著要撲上去,一邊嘟囔著說:“景譽你個妖孽,敢扒我的皮,我就把你的皮先扒了。”
“好了!別鬧了。誰讓你壞了人家的好事?跟我回去吧!”胥湛忍著笑勸道,一邊死死抱住她。
丹渺剛想回頭質問道“你怎麼幫外人說話呢?!我壞了他什麼好事了!”卻不想剛轉過去,便覺得唇上一軟,腦袋轟然一下炸得嗡嗡起來。丹渺瞪大眼,看到的是胥湛高挺的鼻梁和燦若星河的眼睛。那眼睛起先還是琥珀色的,漸漸變成了幽深的茶色。
丹渺覺得臉都快要燒起來了,心也跳得飛快,像是快要跳到嗓子眼裏了,她嚇了一跳,雙手奮力一推,將胥湛猝不及防的胥湛推了丈遠。
她看到胥湛被她推開後,眼中帶著不可置信、失望或者傷痛,丹渺無法分辨哪些情緒,笨拙地說:“公子,你這樣,我會變妖孽的。”
見胥湛不明所以的樣子,她捏著腮幫子一字一頓地解釋道:“你再這樣下去,我會放媚術的。為了你著想,我才推開你的!”
“你就是個妖孽!”胥湛眼彎了起來,笑了。
“可是我還沒放媚術啊?放媚術才會成妖孽啊?不是嗎?”丹渺說著,見胥湛沒理她,衣帶當風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