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婁一龍、郭海坪、旗雲和相雨霏是同一所林業大學畢業的學生,他們五人都是野生動植物迷,屬於環境保護的激進分子,聚在一起,創辦一個野生動植物研究所,想盡自己微薄之力探尋和解救珍稀野生瀕危物種。
在研究所成立之後,他們進行了第一次考察。
這次進山的目的,是為了尋找珍惜的銀杉,據說我國現存的銀杉隻有廣西、湖南、貴州和重慶才有。並且生於海拔940~1870米的局部山區。由於神秘的小涼山還有很大區域無人涉足,他們希望在山裏能夠找到這種珍惜樹種,不管能否找到,做一次努力和嚐試也是值得的。
五個人帶足了裝備,雇了一輛小型麵包車,用了一天的時間,繞行近百裏盤山公路,來到了小涼山中段,由於麵包車不能繼續前進,他們就步行走入了原始林區。他們在林區邊緣搭建帳篷休息了一個下午,又足足地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晨七點就進了山,到了下午兩點鍾,他們爬上了小涼山深處的一座高峰。高峰奇怪得很,從底下向上爬的時候,他們穿越了茂密的森林、縱橫交錯的灌木還有跌宕起伏的石砬。可是到了山頂向下一看,前方是很大一片林木斷帶,坡麵上隻有齊腰深的荒草,未見有樹木生長其中,是一個很大的開闊之地。
他們不準備通過草灘,想轉去其他方向。
就在他們在山頂休息的時候,隻見一大片黑雲飄過頭頂,瞬間就刮起一陣狂風,把他們的幾個裝備包卷走,急速地向草灘底下滑去。
五個人立刻一驚,紛紛站起,前去追趕。
那是他們的救命包。失去它們,意味著什麼,誰都知道。
突然間,暴雨大作,閃電交加,勁風肆虐,空氣被撕破,一些小樹連根拔起,他們被風暴席卷,跌進草灘,強風讓他們無法穩定身影,連翻帶滾地到了穀底。
穀底的情形與草灘不同,那裏到處都是古樹參天,箭竹婆娑。等風暴平息了它的怒吼,幾個人才驚魂未定地從林中爬起,他們的裝備已經不知去向。
所有人的身上都泥水交加,濕漉漉的頭發和衣服仍不斷地向下滴水。
旗雲的臉上盡是道道細口,正不斷地滲出血絲。她臉色慘白、被雨水淋得渾身發抖。白色的T恤已成多色迷彩,她扭曲的臉孔覆滿了陰雲,除了恐懼、痛苦還有欲哭無淚的心態。
郭海坪因為皮糙肉厚,表麵像個落湯雞,實際上是不覺得怎樣難過。
相雨霏的情況和旗雲差不了多少。
最慘的就是婁一龍,他在被風暴卷到穀底的時候,左手手背撞到了一顆大樹上,挫得他疼痛難忍,很快就腫了起來,像一個紅彤彤的大饅頭。
雷克最輕,因為他的身手矯健,處變不驚,被風暴卷起的時候仍保持清醒的頭腦,盡最大努力保護著自己手和臉。
雷克看見兩位女孩的臉都被劃傷,心裏頗為難過,他走過去對她倆說:“不要緊,都是輕微的皮外傷,不會留下疤痕。”他還是比較懂得女孩的心思的。可是,眼下他們的裝備不知落到何處,根本無法對她們進行擦洗、包紮。
旗雲和相雨霏相對無言,默默地點點頭,看情形,接受現實有些勉強。
雷克又轉頭走向婁一龍。“一龍,先不要用手揉搓,那樣會加快腫脹的速度,找到一個水坑,把手放進去進行冷卻。”他思緒沉穩,目光深邃,臉上依然放著銅質的光芒。
山區的氣候就是這樣,剛才還是狂風暴雨,轉瞬間又雲開霧散。
五個人隻好走出樹林,站在草灘上曬曬陽光,緩解一下身體的陰冷。
隻三兩分鍾,雷克就站不住了,他惦記著他們的裝備。
他獨自一人向坡上走去,目光在草叢中探尋。郭海坪見雷克去尋找裝備,也陪他一起尋找,他們走到了山頂,又折身回來。他們失望了,沒有找到一個裝備包。
雷克凝目注視峰穀之間的草灘和密林,漸漸感到了危險正在降臨。
由於驚嚇,旗雲和相雨霏已經沒有站立的力氣,索性坐在濕漉漉的草地上,深深地埋下了頭,悶聲不響。
雷克見每個人都情緒低落,就更加重了他的壓力,他聲音很低地問大家:“你們身上的匕首都沒有丟吧?”
四個人低頭看看腰間,匕首還在,繩索還在,手機也在,其他全無。不過在這深山老林裏,手機幾乎是個累贅,四個人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雷克說:“現在我們的處境很不妙,我想,我們一定要找到裝備,否則,很難原路返回。這樣,海平你陪著旗雲和相雨霏,婁一龍和我一起到林中查看一下。”
雷克和婁一龍踏著掛滿水珠的密草向林中走去。
“我們千萬不能分開,走出幾十米就馬上回來。”雷克知道在密林之中極易迷路,他提醒婁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