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奇怪的是,冬本講述的故事和丹花講述的故事一樣,冬本就是丹花所說的那個大學生。
冬本說,他留在山寨為寨民傳授知識,並且和一個名叫丹花的姑娘相戀了,兩人密謀逃跑,被山寨王發現,按照山規,丹花將被處以極刑,進行活祭。丹花被山寨的人送走之後,冬本被山寨的人監禁起來。
一個好心人偷偷告訴冬本,丹花已經被山寨的人送到遠方的一個山裏,密封在絕壁懸棺之中祭獻山神了。那個人也告訴冬本那處遠山的方位和行走路線,還有進入山洞的方法。冬本在被囚禁的第三天就設法逃脫了,沒想到被人抓了回去。山寨裏的人決定把他也祭獻山神,於是他就被幾個人押解,在昨天來到這個山洞,在這個洞口,他目睹了那幾個人把懸棺打開,從裏麵把那個木乃伊搬了出來,用繩索吊在山崖之上,然後他遭到一個人的重擊,隨後就昏了過去。
婁一龍見冬本就是丹花的男友,又是從那個神秘的山寨裏來的,就問他能否找到山寨,冬本回答:“我是被他們蒙著眼睛帶到這裏的,所以,根本就找不到那個地方。”
“那你知道怎樣走出山洞嗎?”
“我估計能找到出口。”
格雷斯和婁一龍見冬本講得頭頭是道,與丹花所述毫無差別,就急忙對他說:“丹花已經被我們救了下來。”
冬本一聽,大驚失色,他急忙問婁一龍和格雷斯:“她現在在哪裏?”
“我們走散了——”婁一龍沒有說出他們與雷克、丹花等人分道揚鑣的事情。
冬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像他並不急於見到丹花。
由於在懸崖邊上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格雷斯和婁一龍耽擱了好長時間,怕另外三個人著急,就決定馬上回去。
他們把那個木乃伊又放回懸棺之中,希望他還能好好安睡。
在回來的路上,婁一龍覺得事情不太對頭,事情怎麼那麼湊巧,丹花在被人裝入懸棺之中,碰巧遇到雷克,冬本被人裝到懸棺之中又巧遇我們,丹花是被人固定在懸棺之中,冬本則是自由裝在裏麵,那些人是要冬本死,還是要冬本活?盡管冬本說的事情和丹花說的事情一致,但是他們怎麼都找不到山寨?這個冬本比丹花還神秘,應該小心為妙。他把自己的想法偷偷地告訴了格雷斯。
在婁一龍和格雷斯離開之後,鮑斯、郭海坪和相雨霏覺得特別的累,可能是今天的凶險勝過昨天,也可能是今天的經曆更加恐怖,三個人都已心力憔悴,形容不堪,剛才的亡命是因為意誌的積聚,是因為勇氣的爆發,緊張一過,全部神經都已鬆弛,坐在地上就起不來了。過了一會兒,鮑斯和相雨霏就呼呼睡去。郭海坪因為經曆了死而複生,那恐怖的一幕始終沒有從大腦中消散,他的神經繃得很緊,大腦處於興奮狀態,所以,他沒有睡去,而是坐在那裏默默地考慮幾次進入山腹的經曆,還有自己最近的表現。
他想想前幾天自己表現的懦弱就覺得臉紅,就覺得慚愧,都是五尺男兒,他們都不怕,我怕什麼!郭海坪從心底裏告誡自己,不要繼續扮演懦夫,要做強者,強者才能戰勝困難,強者才能受人尊重。
兩個小時過去了,郭海坪終於在長時間的寂寞中打起了瞌睡。
朦朧中,他看見遠方有火光閃現,他“激靈”一下從迷蒙中醒來,翻身爬起,順手抄起鮑斯身邊的鋼刀,雙手緊握,怒目圓睜,往那裏一站,就像一麵牆,虎虎生威。看來,不是他沒有威武的身軀,也不是他沒有冷冷的威嚴,是因為他身體中的那股陽剛之氣沒有凝聚,沒有爆發,而是被他隱藏在靈魂深處。當他摒棄怯懦和恐懼的時候,真的有如鋼鐵長城,堅不可摧。
火光漸漸接近,郭海坪看清了是三個人的身影。
奇怪,怎麼是三個人,難道不是婁一龍和格雷斯?
他手中的鋼刀握得更緊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
“是海坪嗎?”火光亮處傳來婁一龍的聲音。
郭海坪緊提著的心放下了,隻要來人有婁一龍和格雷斯,管他是三個還是四個,在這種情況下,多多益善,隻要多出的那個人不是鬼。
婁一龍和格雷斯來到麵前。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那個人是誰?從哪裏來的?”
“嗨,甭提了,複雜著呢!”婁一龍已經筋疲力盡,一下就坐在郭海坪的身邊。
“先不談了,趕快睡覺。”婁一龍要郭海坪看看還有幾個水果,把它們拿過來,先補充一下冬本和大家的體力。
為了安全,婁一龍和格雷斯商量,還要進行輪流值更,第一班責無旁貸地落到了鮑斯身上,因為他已經呼呼地睡了三個小時。
一夜的安睡,真的很死,第二天早晨起來,婁一龍的大腦都麻木了,格雷斯也好不到哪去。其他幾個人倒顯得很輕鬆,也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