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雲套住的人形粒子團土崩瓦解,那根繩索落在前麵不遠的河邊。
原來,那個被繩索套住脖頸的人形粒子團來不及改變身形,脖頸就被勒斷,身首異處,化作一股黑色的氣體在空中消散。
雷克見旗雲的套瑪索得手,套住一個人形粒子團,剛要開心的大叫,就見旗雲被人形粒子團帶著飛向空中十幾米高,而且橫向飛出幾米,他的心一下子就竄到喉嚨眼兒,剛想喊旗雲鬆手,旗雲已經開始從空中掉落。
雷克見狀,丟下手中繩索,箭步飛出,還未等他站穩身形,旗雲已經從高空落下。
雷克轉動腳步,調節身位,伸出雙手。
“撲通”一聲,雷克接住了旗雲,自己卻被砸倒在地。
由於有雷克接應的緩衝,旗雲安然無恙,雷克卻好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旗雲蹲在雷克的身邊,眼中淚水盈蕩,雷克的腳踝挫傷了。
突然,旗雲脫下上衣,飛快地跑向河邊,把上衣快速塞入水中,迅速提起又跑回雷克身邊,脫掉雷克腳上的長靴,將被冷水浸濕的衣服包在雷克的腳踝上。
原來都雙雙坐在地上的丹花和幺妹已經沒有了辦法,見雷克和旗雲采用繩索反擊人形粒子團,都拍手叫好,沒想到旗雲被帶到空中,幸虧被雷克接住。丹花見被套住的人形粒子團解體,就快速衝向河邊,撿回旗雲那條繩索,回來後重新整理圈套,為了防止出現旗雲那樣的意外,她將繩索的另一端牢係在一塊石頭上,然後向上高拋繩圈。
幺妹也撿起了雷克的繩索,模仿丹花,開始反擊人形粒子團。
估計那些人形粒子團隨機運動性強,丹花和幺妹紛紛得手,一人消滅一個。
過了一會兒,丹花又套住一個,如果那些人形粒子團的速度再慢一些,也許它們有足夠的時間使身體變形而甩脫繩圈,就不會遭到灰飛煙滅的厄運,但是,它們終歸不是人類,可能隻是模仿人類,思維僅僅處於初級階段,沒有達到那種敏感和應變的程度,否則,雷克等人早就一敗塗地了。
剩餘的那些人形粒子團見同伴遭遇滅頂之災,它們似乎恐懼了,轉眼之間就全部不見了蹤影。
丹花和幺妹來不及收好繩索,嘴裏大聲喊著“親愛的”,雙腳不停,快速跑向雷克和旗雲。
兩個人來到他們附近,都“撲通撲通”摔倒在地,雙手抓地,爬著來到雷克的麵前。
兩人和旗雲一樣,淚眼汪汪地望著雷克,口中喃喃:“親愛的,你怎麼樣了?”
雷克倒在旗雲的懷裏,伸手摸摸丹花和幺妹流滿淚水的臉,笑笑說:“有你們三個美麗和勇敢的姑娘,‘親愛的’不會有事,隻是腳挫傷了,等下回去的時候,你們就要受苦了,要輪番背我噢!快!快!不要難過了,趕緊起來,那些東西暫時跑了,說不定還會回來。”
見雷克並不像想象的那麼重,他的言語也很輕鬆,丹花和幺妹順從地翻身坐起,轉眼破涕為笑了。
“你那麼大的坨,誰背得動你啊,我們做個擔架把你抬回去。”
雷克本來傷得很重,多虧旗雲用冷水濕衣,將他腳踝的熱量及時排出體外,才讓他的腳踝沒有過分腫脹,最為主要的是僅僅傷及皮肉,沒有傷到筋骨,所以,不消一刻,他就能站起來行走了。
災難不代表沉淪,痛苦不代表消極,每次轉危為安的時候,都能看見四個人的笑臉,也許,這就是英雄主義,這就是笑傲山河,這就是坦然麵對。
災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災難麵前低頭,在災難麵前退縮。
他們誰都知道,能夠活著走出大山的希望又增加一份渺茫,但是,微笑和開心不能離他們而去,要是真的失去微笑和開心,比死亡還要恐怖。
幾個人又撞了南牆,走在回去的路上。
旗雲對雷克說:“親愛的,這山裏肯定積聚了一種神秘的力量,不但是植物變異,驅趕了所有的動物,竟然能使‘陰風粒子團’變異,並且,它們還自生思維。”
“這就是自然界的變數,物極必反,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一切都在進化之中,一切都在演變之中,古老生物的滅絕,總是因為新物種的誕生,未知的生命,將來的生命是什麼形式,我們不知道,將來是誰統治這個世界,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越是高級的動物,滅絕得就越快。人類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也掌握在自然之中。”
“它們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就像人們瘋狂地獵殺動物一樣,為了滿足貪欲和虛榮心,它們也有著和人類一樣的欲望,也有獵奇之心。或許是一種報複,可能是人類的活動危機了它們的生存,也可能是人類的言行啟發了它們,使它們正在由被動轉向主動。”
雷克走路的時候稍有點跛,三個姑娘輪番扶她前行。
很快,他們翻過那座小山,來到穀底竹林,通過竹林,又開始攀爬那座較高的山峰,周邊的美景再也無法提起幺妹的興致,仿佛和她的心境一樣黯然失色。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到了那個斷崖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