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邊上的營地,婁一龍和格雷斯等冒著小雨離開之後,大家陷入沉悶之中。不知道婁一龍等人此行是否有收獲,還未等他們走遠,大家就開始焦急盼望他們功成而返。
雷克看看天色,對郭海坪說:“海坪,我看天要下雨,現在有必要把一些怕淋雨的東西轉移到山洞。”
郭海坪說:“那好辦,你們就在這裏休息,我一個人就夠了,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就是一個大木箱,一個小木箱,還有那些火把。”
郭海坪搬動大木箱的時候,丹花和幺妹幫著將裝有水果和火把的背簍搬到了瀑布上麵的山洞。
收拾停當之後,郭海坪坐在雷克的身邊,開始想象。
“雷克,這個地方多美啊,要是沒有那些魔靈,也沒有那些魔幻,把這裏開發成一個旅遊區,絕對是一個炙手可熱的旅遊聖地。實際上,我想,要是在這裏搭建幾件稍微牢固的草房,在這裏過一輩子真的不錯。我的娘啊,世外桃源啊!”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現在我們是不得已而為之,要真的脫開沒有電燈電視,沒有汽車沒有啤酒的生活,恐怕你連三天都待不上。向回跑的時候可能比火車還快。”
“瞧你說的,我有那麼現代,有那麼都市嗎?我的老家就在山區,我從小在山區長大,盡管那裏到冬季氣候寒冷,但也別有一番景致。如果我們這次能成功走出大山,到冬季的時候,我帶你到林海雪原去看看,那種震撼不亞於沙漠和海洋,但是,有時也很恐怖。”
“行啦,這話你和我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肯帶我們去,我還真想看看冰天雪地的情景,感受一下寒冷,體驗一下冰凍,不過不知道是否有那個機會了。”
“親愛的,沒有問題啊,我們會出去的,你說過一定要把我們帶出去的?你要是去東北,我也和你去。小時候就聽媽媽講過東北的大雪和堅冰,真的好想啊!”不知道這個幺妹是怎麼回事,人多的時候她一言不發,人少的時候就嘴尖舌快。
聽見幺妹說小時候媽媽說過東北的大雪和堅冰,丹花的心一動,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莫非幺妹真是自己的妹妹?這個念頭一出現,丹花就精神了。但是,她沒有接著想象,她不相信幺妹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因為眼下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證實了這個問題。
困境,能鎖住他們的軀體,但是,無法鎖住他們的心情,也無法禁錮他們的意誌和想象。能夠在困境中揚起頭來,能夠在逆境中笑出聲來,那才是英雄,才是豪傑。
傍晚時分,大雨光臨了,草屋已經擋不住風雨,大家全部轉移到山洞。
當有恐怖事情發生的時候,大家都神經緊張,都驚心動魄。當恐怖過去之後,身邊變得寂靜的時候,大家可以聊天解悶,但還是有一種死氣沉沉,百無聊賴的感覺。
本來,郭海坪是屬於那種倒頭就能睡著的人,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折騰,他開始向夜貓子轉化,睡得越來越晚。和大家侃了半天,仍意猶未盡。也不管瑪麗是否困倦,不住地問這問那。瑪麗倒也不厭不煩,一一解答。雖然有時並不一定有根據,但是郭海坪覺得還是很受用。
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強,山洞裏再也不是平平淡淡,再也不是寂靜無聲。狂風搖撼樹木的聲音,暴雨刺穿空氣的響動,一陣陣地飄向洞中,在空空的山洞裏產生共鳴。
不知道什麼原因,郭海坪今天特別興奮,時間已至晚上12點,他還是沒有睡意。見大家慢慢都沒有了聲音,他一個人手舉火把在那裏晃來晃去,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在他手中搖曳的火光照射下,就像有了思想的鬼魅,隨時變換自己的身形。
突然,郭海坪發覺那個大木箱的蓋子錯開了一道縫,他有些心驚,自己把它搬進洞中的時候,明明蓋得板板整整,它的蓋子有誰動過嗎?
郭海坪繞過已經睡熟的丹花和幺妹,來到裏麵那個木箱的旁邊,愣愣在那裏看了一會兒,想了一會兒。
他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把木箱的蓋板縫隙拉大,繼續拉大……
“哎呀!我的娘啊!”
一聲大喊,迅速擠壓周邊的空氣,造成一串回聲。
雷克在夢中驚醒,急忙坐起身來。
“怎麼回事,海坪,怎麼還不睡覺,在那裏喊什麼?”
“骨……骨架,一副死人骨架……”郭海坪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有些斷續。
雷克急忙站起身來,順手抄起身旁的寶劍,和郭海坪一起小心翼翼走進木箱,抬眼一看,瞬間大驚失色。
木箱裏麵有一個輪廓不太分明,還有些虛幻的死人骨架,從形象上看,那是一位男性死者的骨架。
它是從哪裏來的?雷克飛速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