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個冷戰,突然覺得渾身冷到了極致。

再看向老爺子,後者正拿一雙期盼的眼睛看著他,蘇勤說:“爹,分家的事情我不會改變,咱家遲早要分的。”

他在等著父親罵他,他等了好久,卻並沒有等來罵聲,抬頭望過去,見到蘇老爹在那裡默默地抽著旱煙,並不說話。

“爹!”蘇勤又喊了一句。

蘇老爹靜靜地看著蘇勤,“老二,你是認真的?”

蘇勤點頭,“是,爹,我不是不想孝順你,你也看到了,娘……她不喜歡我。”話說完,舌頭都苦澀地打了卷。

“我知道,我這已經罵過她了。”

“爹,如果罵有用,娘就不會這麼對思華,對晚晚了。”蘇勤抹了把臉,“分家後,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孝順你,孝順娘的。”

蘇老爹不作聲,隻是默默地抽著旱煙。前段時間,陸姥爺跟他商量過分家的事情,分家的事情,能拖則拖,拖不了再說。

“爹,建國已經十二歲了,再過幾年就要訂親了,我不想媳婦上門之後,和我們過一樣的日子。”

要分家,就得說服老爺子,他隻希望爹能夠答應他分家。

蘇老爹抽了好一會旱煙,“老二啊,你三弟還沒有成家,這家不能分啊。”

……

父子兩人的談判,算是以失敗告終。

隨後,上房那邊傳來的爭吵聲。

這一次蘇勤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去上房勸架,而是默默地做著飯,思華還等著他做飯給她送去呢。

想到妻子,他的心裡好受了些,嘴角微微上揚。

“舅!”門外傳來一個喊聲,蘇勤出去,見到老程家的那個孩子,程驍。

程驍的娘是蘇家本家的族妹,按輩分,他確實該叫蘇勤舅。

他的手裡拿著一隻山雞,看到蘇勤到了門邊,他將山雞遞了過去:“舅,給嬸補身子。”山雞還是活的,身上被套子弄傷了,都是血。

程驍的稱呼有些亂,叫蘇勤舅,卻叫陸思華嬸。其實也沒有叫錯,叫舅隻是以族內的叫著,但他爹又是蘇勤拜把子兄弟,所以也可以叫叔,叫陸思華嬸也就在情理中了。

“你這孩子,套了東西怎麼不拿回家,你家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雖然很高興這孩子惦記著他們,卻也心疼著他。

程驍說:“家裡有,這隻山雞正好給嬸補身子。”頓了了頓,“我娘知道的。”

程驍放下山雞,就往外走。

蘇勤拿著這隻山雞,目送程驍離去,這孩子是個好的,就是命苦了點,從小沒了爹。

“當家的,是誰來了?”屋裡傳來陸思華的聲音。

“是驍娃子。”

第14章 滿月酒

蘇晚晚並不知道程驍來過,更不知道他還把自己套的打算偷偷去黑市賣了換錢的山雞也給了他們。

等到她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了,那時哥哥們已經跟著程驍一樣去山上套了野味回來。

二房的夥食突然改善,蘇老太是想把那些東西獨吞,然後拿去大房,卻被蘇老爹製止。有老爺子管著,最近蘇老太老實了許多。

很快就到了滿月酒的日子,陸思華也出了月子,洗去了一身的塵埃。

對於滿月酒,二房從來沒有奢望過老太太能夠給他們過,就像洗三酒一樣。這一次老爺子親自出麵,給兩個孫女過滿月酒。

“晚晚是我的孫女,這滿月酒,我怎麼能夠不辦。”

蘇勤說:“娘那……”

老爺子說:“你娘那不用擔心,我說了辦就得辦,她不會有異議。”給他吃了顆稱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