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要是敢分家,我就死在政府門前,告訴政府,是你逼死的我!”蘇老太咬緊牙關,威脅著他。

蘇勤的心已經涼了,蘇老太的話,更是讓他的心沉入了深淵,再也起不來。他深吸一口氣,“你去告吧,最好告訴政府,你打算謀害自己親孫女的事情!”

蘇老太倒抽了一口氣,眼前這個惡狠狠說著話的人,還是她那個老實巴交,任她打罵的二兒子嗎?她的心突然慌了,總覺得事情似乎脫離了她的預料,好像要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你個滾犢子,我什麼時候謀害過自己的孫女了?你盡聽別人胡說,程家是什麼東西?就程家那個孩子的話,你也相信?自己親娘在你眼裡成了什麼了?”蘇老太倒沒有再躺到地上去大喊大哭,她隻是拿一雙淚眼看著他。

蘇勤沒有說話,嘴唇抿得緊緊的,手掌已經緊緊地捏在了一起,渾身的肌肉都在顫唞。

“娘,你說這件事情是驍娃子鬧出來的,那你告訴我,他怎麼上得我家?我都一天沒看到他了,我也一直在屋子裡,隻不過是去解過手的時間,孩子就不見了,你告訴我,他就盯著我們家的嗎?”陸思華問老太太。

陸思華強忍著心裡的怒火,問著老太太這些話。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了,臨到這個時候了,婆婆竟然還在那裡狡辯著。

老太太和程驍兩個人,她還真的會相信程驍。程驍雖然還小,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小小年紀的他就知道上山去下陷阱獵野味補貼家用。而老太太,誰不知道老太太不喜歡晚晚,恨不得晚晚去死?

蘇老太撇了撇嘴:“誰知道他是怎麼上的我家,按的又是什麼心?我是孩子親奶,怎麼可能會幹這樣的事情,別人怎麼說你們就信什麼,還當不當我是你們的娘!”

大家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除了二房卻沒有一個人敢輕易置疑老太太。

程驍就好像蘇老太不是在說他一樣,沒有反駁,隻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陸思華屋裡的晚晚,緊抿的嘴唇終於說了出一句話:“晚晚嚇壞了,差點被狼吃了,她的手裡還有偷抱者的衣角。”

他似乎隻是並不是在回答蘇老太的反駁,隻是喃喃著晚晚的情況,卻字字誅心,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晚晚差點讓狼給吃了,如果程驍沒有出現,後果會是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晚晚會成為狼的口中食。

陸思華將晚晚的繈褓打開,果然就看到了她的手裡正抓著一團布纖維。孩子的手骨軟,抓著這團布纖維,手指都有點兒變形,可以想像當時晚晚用了多大的力氣。

那團布纖維,隻要有眼睛的都能夠看清楚,那是從老太太身上扯下來的。這一刻,大家看向蘇老太的眼神都變了,就連大房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她真的就把孩子扔到了狼群裡?

這得多狠的心,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陸思華將這些看在眼裡,眼淚流得更瘋狂了,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卻棄滿了恨意。

“你們、你們……”蘇老太氣得渾身發抖。

蘇勤眼裡的受傷,愈發地深了,像一頭絕望的困獸。他用力地咬著牙齒,渾身在不停地顫唞著,望向的卻是老爺子。他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給蘇老太,他太明白老太太會是怎樣的狡辯與胡鬧。

可惜讓他很失望,這麼大的吵鬧,事態這麼嚴重之下,蘇老爹依然保持著沉默,隻是在那裡“叭叭”地抽著他的旱煙。

蘇勤渾身有著一股蒼涼感,嘴裡苦澀異常,他早該想到的,不是嗎?沒有再把希望投放在老爺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