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香搖搖頭,揮退了端著血水盆的幾個仆人。
大海抿了抿唇,修香讓他暫時照看了覓兒後,便立刻急匆匆的跑去尋了許卿柯。
夜幕降臨,春季的夜晚也有些許涼意,溫暖的屋子裏點著一盞燭火。
暖黃的燈光幽幽照亮空間,在床上女人的臉上打下光與影,交替交織。
女子長長的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的眼宛若含苞待放的花朵一瞬綻放,墨色的眸子又與外邊的天空似的,落滿繁星萬千。
這是哪兒?
林芸夢迷茫了一瞬,隨著記憶的回籠,她的臉色也隨之變化,由青轉紅。
她以為自己要被人糟蹋了,結果卻看到了他的身影,時來運轉。
林芸夢移動視線,這才發現自己手邊趴著一個人,男人的臉隻露出一側。
高挺的鼻梁打下一片陰影,緊閉的眼羽睫長而卷翹,淩亂的發絲貼在瑩白的臉上,他的大掌輕輕握著她的手腕,溫度相互傳遞。
林芸夢啞然無聲,她隱隱約約回想起了一些自己中**後的畫麵,她沉默了一會兒,差點想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遲疑了一下,林芸夢小心翼翼的挪動手腕,許卿柯依舊緊緊勞抓,隻是睡的依舊很熟。
林芸夢有心想起身,但當目光瞥見男人眼底的烏青時,林芸夢又心生不忍,好歹這人趕來救自己,忙碌了半響,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自己便不要吵醒她吧。
剛剛危機的畫麵曆曆在目,林芸夢眼眸深邃,陰寒之氣溢出。
這番幸好有許卿柯,若是沒有他…林芸夢抿唇,自己怎麼說也會殺了三人為自己報仇,隻是自己的痛苦恐怕也會更增一分。
自己本以為林曇兒會奔著自己來,然而還是她低估了林曇兒,她這種能毒死親人的人怎麼可能懂什麼叫做要臉?
所以挾持覓兒以威脅她,確實是林曇兒能幹出來的事兒。
想起覓兒,林芸夢不由得有些擔憂,也不知道覓兒如今怎麼樣了,她的傷勢定然及重,林芸夢歎息,愧疚感讓人心情沉重。
“歎息什麼?痛?”耳邊忽然乍響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
林芸夢猛的回頭,愣愣的看著許卿柯。
見慣了林芸夢精明狡黠猶如狐狸般的模樣,如今乍一看她呆呆的樣子,倒也讓許卿柯移不開眼。
林芸夢後之後覺的發現,自己對許卿柯何時醒來完全沒有發覺,何時起自己的防備如此鬆懈了?
亦或者說,從什麼時候起她靠近許卿柯就會無意識的放鬆警惕了?
林芸夢咬唇,暗暗歎息。
她好像有些抵擋不了此人了。
“怎麼了到底?是不是很痛?哪裏痛我給你看看,是不是被子壓到傷口了?”
見林芸夢不出聲,許卿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林芸夢回過神來,低垂眼眸有些呐呐:“沒有…覓兒怎麼樣了?你們看到她了麼?”
“放心吧,覓兒已經得到修香的醫治,林曇兒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等著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