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追啊!”灰衣首領憤怒,這不是給人通風報信的機會嗎?
對於灰衣首領的指揮,零花有些不滿的皺眉,她隻聽從公子的,這人有什麼資格命令她?
但秉著少麻煩,零花還是解釋了一句:“不用,我確認那一刀已經刺穿他的胸膛,他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下屬也確實如零花所說,翻過牆頭幾乎沒走多久,就隻撐不住倒地,手中緊緊握著的身份石雕脫落掌心——
刻著簡單雅致花紋的令牌映在微弱月光下,扭曲詭異的“夢”字沾染獻血,晚風稍拂,塵土飛揚。
……
林芸夢給獵戶來了一套軍內刑法,最終獵戶還是一個字也沒吐露,看的夢宵都對他產生了一絲敬佩。
“還真是嘴硬啊。”夢宵嘖嘖咂舌,在林芸夢的示意下,輕描淡寫的劃破了獵戶的喉嚨。
“洛溪,你們繼續在這附近蹲守,看是否有人和獵戶交接,沐歡、九天還要夢宵,我們原路返回都城,我怕這其中不僅僅是引我們來這麼簡單。”
林芸夢開口,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遇到一絲危險,若是那劫了夏夜之人是想要林芸夢他們的命,那為何這一路上風平浪靜的?
也不是說安寧不好,隻是引他們跑這一趟卻不動手,未免過於多此一舉了,所以林芸夢堅信他們的計劃絕不是表麵那般簡單。
“我們盡快回都,我怕這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林芸夢越想越覺得不安,也不管現在月黑風高的,立刻上馬。
聞言,沐歡等人也收了散漫的態度,紛紛上馬,快馬加鞭往都城趕。
洛溪在身後拱手,馬蹄卷起的塵土彌漫。
……
沉沉的黑色一點點從天幕褪去,光輝悄然闖入黑暗,自東邊緩緩升起,清晨露珠還欲落未落,滿是屍體的空地上,趴在地上,腰間有著一個血窟窿的女人手指忽然一顫。
痛苦如泉水般湧上來,害得女人渾身發顫,她艱難的撐起身子,那張清秀的小臉布滿了灰塵與泥濘,血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種上一朵血色的花朵。
“嘎——”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烏鴉粗啞的聲音,原來夏夜太熱了,一晚上過去,便有屍體開始腐敗生蛆。
女人環顧四周,悲哀差點將她壓倒,卻又在關鍵時刻讓她無比的清醒。
“阿東……南南……”
女人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身邊的人,那以往會笑著回答她的人卻一言不發,顯得極其冷漠——這冷意像是要冰凍女人的心,叫她好不容易存起的生氣消散,可是不能啊,她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艱難的拿過手邊的斷劍,女人搖搖晃晃的支撐自己站起來。
潑灑血跡的院落,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女人薄弱的身軀一直顫抖,仿佛年邁的老嫗。
一直盤旋的烏鴉停在屍體上,無機質的眼眸倒映著女人踉蹌的走著,而她走過的路上則是留下滴滴鮮血,在清晨中綻放無比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