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林芸夢露出傷心之色,許卿柯就表現的悲傷一點,若是她露出大仇得報之色,那他便也跟著林麟,給林芸夢解解氣。
她悲便是我之痛,她快也是我之樂。
他可是清楚林芸夢這些年在相府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更何況還有那個自己不曾參與的前世。
可林芸夢隻是頓了頓,點了下頭。
這平淡的反應叫許卿柯愣了愣,怎麼和他想的兩種都不一樣?
她既不悲傷也不歡喜,就好似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嗯,昨日去的,今夜我要守靈,你風塵仆仆的趕回來想必累了吧,來人,帶世子前去休息。”
平靜的語氣稱述她生父的死亡,關切著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可就是這樣安靜的林芸夢,才更加叫許卿柯心疼萬分。
在前世,林芸夢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才會對自己的親人徹徹底底的失望,甚至連親人的死都不足以叫她再動搖心神?
她是這樣的強大而自持,可此刻許卿柯甚至希望她落幾滴淚,至少這樣可以證明她曾經過得還不至於絕望,至少可以說明她心中依舊對親情有著渴望。
可她沒有,所以許卿柯才明白,自己的姑娘以往受過的苦有多麼痛。
“我今夜和你一起,等我。”說罷,許卿柯急忙邁動步子朝外走,不給林芸夢反駁的機會。
“誒!”林芸夢張嘴,人卻已經唰唰幾步走到門口了,她無奈歎息一下,隻好笑了笑,心中卻是一片柔軟。
許卿柯再回來已經是穿著一身孝服,麵容雖然還有些疲憊,但看得出精神狀態還算不錯,至少看著林芸夢的眼神依舊熾熱如火。
林芸夢命人弄來厚厚的柔軟蒲團,叫許卿柯跪的舒服一些。
其實許卿柯完全可以不用跪,畢竟他對林麟確實沒什麼尊重的意思,他以往不整林麟都是看在林芸夢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份兒上了,否則林麟哪兒會死的這麼晚?
但林芸夢身為女兒必須得跪,許卿柯總不可能坐在一旁看著她跪吧,既然無法讓她起身,那自己便共苦罷了。
許卿柯跪在林芸夢身邊,輕輕握住林芸夢的手掌,對比起許卿柯的大掌,林芸夢在同齡人中修長的手指在他麵前依舊顯得小巧。
整個靈堂隻有他們倆人,服侍的人早被林芸夢趕到門外侯著了。
“解決了?暗貳死了嗎?”林芸夢有些無聊,便拉著許卿柯講話。
“沒死,把他關在了地牢裏,隻是他嘴巴真是嚴,依舊查不出他身後之人是誰,不過我心中已有人選,你猜猜是誰?”許卿柯賣了個關子,迎著林芸夢好奇的目光,他微微挑了挑眉,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撩撥的林芸夢心髒一顫,忍不住靠近了一些。
“我不知啊,你的仇敵說不定遍布整個武林呢!我怎麼猜得出?”
“哼哼,說他是武林中人,又不大準確。”許卿柯不知想到什麼,眼睛微眯,壓迫感自然的泄露出來。
此刻的許卿柯仿佛又回到高高在上清傲狂肆的第一劍客,林芸夢眼神晃了晃。
這樣的子謀也好生俊俏!
她有些得意地勾唇,如此優秀俊美之人獨獨對自己鍾情,這叫林芸夢如何不得意?
“我若是將他說出來,你怕是也要大吃一驚。”許卿柯親昵地點了點林芸夢的鼻尖,被對方投以嫌棄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