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之後,緒方精次終於與白蘭終於走到了世界少年圍棋大賽的決賽場上,主持人冗長的開場白並沒有影響這兩人的情緒——一個由始至終緊繃著一張臭臉,一個卻笑得沒心沒肺,仿佛眼前的不過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遊戲,於是緒方精次的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夕樹繭在不遠處眯著眼睛將一切收於眼底,在心裏幽幽低歎——那孩子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估計今天這一局會輸得比她先前所預計的還要慘烈。
雖說漫漫長路受點打擊未嚐不是好事,但是如果實施打擊的對象是白蘭那廝的話,換了是她也覺得特別難以咽下。
猶記得剛才在進入會場之前,那孩子堅定地告訴她說一定會把勝利拿回來——
“我們約好的。”麵對他幾乎已是注定的失敗,那一刻夕樹繭真的說不出心裏到底是什麼情緒,她想要選擇相信,然而理智卻始終清醒得很。
嗓子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她隻能艱難而幹澀地勉強道了一句“加油”,甚至還不敢再對上他的視線。
夕樹繭收回了視線,眼角的餘光卻無意中瞥見一抹眼熟的身影,定眼看去——竟是身穿高中校服的塔矢明子!看到自己找了這麼久的人居然憑空出現在自己麵前,夕樹繭非但沒有高興,而且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悠然而生……
隻見台上的白蘭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忽然向台下看去,目光最後落在了塔矢明子的身上,勾唇便是風華絕代的妖孽一笑。
“白蘭,加油!”隻見塔矢明子同樣回以一笑,並朝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夕樹繭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白蘭那家夥什麼時候和塔矢明子扯上關係了?而且看起來還關係不錯……夕樹繭心中鬱結頓生,抬頭便看到了白蘭竟正衝著自己猛笑,於是很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記白眼,於是白蘭少年笑得更歡了,然後坐在他對麵的緒方精次臉更黑了。
大概是注意到二人的互動,塔矢明子遲疑了一下便走到夕樹繭身邊搭話,臉上的那抹笑容猶如春日的陽光,溫暖而極具感染力:“請問,這位小姐認識白蘭君嗎?”
“算是吧,有過數臉之緣。”在這個世界的話。夕樹繭在心裏補充,“不過我跟他的對手比較熟,你呢?”
“白蘭君是我的表弟,今天我是特意過來替他打氣的。”麵對自家表弟對手的親友團,塔矢明子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別扭,反而顯得很高興的樣子,“對了,我叫西村明子,你呢?”
“夕樹繭,很高興認識你。”夕樹繭自然比她還要高興,少女時代的塔矢明子,她終於找到了——雖然是托白蘭的福。塔矢明子的表弟,這身份很好很強大。
“夕樹小姐也是來替弟弟打氣的嗎?”塔矢明子,不,西村明子笑著問,白蘭君對麵的那少年看起來也很優秀,“雖然我不是很懂圍棋,不過白蘭君他很喜歡,所以我也很想看看他在台上下棋的樣子。”
“西村桑和白蘭君感情真好,”夕樹繭實在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將眼前這位與塔矢行洋那棋癡搭上線,尤其還要在那“表弟”不插一腳的情況之下,“對了,如果不介意的話等下的大盤講解我們坐一起吧,我會一點圍棋,可以跟你解釋一下等下的比賽。”
西村明子眼前一亮,握住夕樹繭的雙手:“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