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樹繭的視線沒有回避,隻是心裏卻別有一番想法:無論是哪個世界的白蘭,依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哪怕是現在明明處於劣勢的這位,看起來也像是一隻優雅假寐的獵豹,似乎仿佛在下一個不經意的瞬間便可以咬斷敵人的咽喉。

夕樹繭愣了一下,“並非每個世界的都是我。”隻是巧合你在的世界基本上都是我負責收拾爛攤子而已。

“但是我是最快找到你的人。”白蘭忽然笑了,“下一局怎麼樣?其實我本來隻是想找你下棋而已。”

最快找到她的人?夕樹繭心頭一凜,總覺得白蘭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不是她想知道的。而對於白蘭的邀請,她表現得不可置否——無論他的話有幾分真假,她終究與他們不同,除了和塔矢行洋那日的一局之外,她甚少會執著與棋盤之上的勝利。

“明子表姐說你將那天的棋譜給了塔矢行洋,難道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局麼?”他可不樂意那種“被”下棋的感覺,他那天的對手可不是眼前這人,無論她怎麼掩飾也騙不了他。

“難道不是已經扯平了嗎?”夕樹繭挑眉,她此舉絕對是為眼前這人成為棋院院生大開方便之門——畢竟有了塔矢行洋的推薦函,一切就能水到渠成。如果不是為了讓西村明子能和塔矢行洋搭上線,她自然不可能會讓白蘭那麼輕易就進入日本圍棋界。

“你就不怕那人會問起棋譜上的黑子?”如果如此輕易便被擺平的那就不是白蘭了,“聽說你也是職業棋士。”

那份棋譜如若公開的話,眼前這人想低調估計也不容易。哪怕別人很難記住她的人,要記住那白紙黑字上的名字又有何難?

比起他的白子,那日的黑子大概更能引發上位者的注視。就不知道當她拿出那份棋譜的時候,是否已經有這樣的覺悟。

“揍你哦!”夕樹繭仰頭看他,左拳很不客氣地往那欠扁的眼睛一砸——白蘭氏熊貓隆重登場。憋了多年來的一口怨氣在看到某人青紫色的眼睛之後總算是散去了,朗朗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而歡快,夕樹繭鬆開了對他的鉗製,“我是不是職業棋士對你來說重要嗎,白蘭君?”

被毫無預警地揍了一頓的白蘭終於僵住了笑容,無奈地揉了揉隱隱發痛的眼睛,再張眼看著夕樹繭那小人得誌的表情,唇邊不覺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看來小繭真的很討厭我,但是這個世界的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聞言,夕樹繭愣了一下,隨即心虛地移開視線——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錯。哪怕在這個世界初見他時的害怕驚懼,也不過是因她自己心中所想而起的。比起其他世界的白蘭,眼前這人除了笑容一樣的欠扁之外,倒是比其他世界的……和善多了。雖然她一直覺得和善這個詞實在不應該用在白蘭這種生物身上。

“咳咳,”好吧,就當是她欺善怕惡吧,“我們做個約定吧。”

“嗯?”白蘭饒有趣味地看著她,他承認自己是耍小心眼了,他可以看得出無論眼前這人和其他世界的自己怎樣交惡也好,她亦是對事不對人的主。換句話說,她將每個世界的白蘭都當成了獨立的存在,在她眼中,在這個世界的他,就隻是他而已。

自從知道她是那個世界的白蘭所說的人之後,他便知道自己必須從她身上下手,否則她便會成為自己最大的障礙。雖然他自信這人不會那麼輕易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