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明天好像是女孩子,雲雀君要人偶嗎?”不如取人偶算了啊你。
“再不走就殺了你!”
而回應他的則是夕樹繭愉悅的笑聲——於是很快兩人有廝打到一塊去了。
三月櫻花凋謝之後,日子轉眼便過去了,她和雲雀恭彌的關係依然是那般的勢如水火。
每年的五月五日,是這個國家的男孩節。而更有趣的是,在這個世界裏,這一日是並盛中學的校慶日,也是雲雀那廝自己給自己定的生日。
夕樹繭還記得那年她一時心血來潮,給這孩子給弄了一條紅色的鯉魚彩帶,然後趁著雲雀恭彌上學的時候偷偷掛到雲雀宅上,本意自然是帶著幾分挑釁的味道。而不意外的,這孩子回家之後二話沒說就把它扯了下來並丟到一邊去,無論是表情和動作都表達著難以忽略的嫌棄麼人她則在一旁笑得幾乎要捂住肚子——
於是接下來兩人便又在打成一團。
久違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掠過眼前,一切仿佛猶如昨日才剛發生的一樣。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條鯉魚彩帶會被保存下來……
如焰火般的顏色經曆過歲月的磨洗卻依然那般的鮮豔,哪怕應該是被束之高閣也始終保存得好好的。
雲雀恭彌顯然也發現了地上的彩帶,本來無波的鳳眼突然泛起了一絲漣漪,卻又隨即消失殆盡,似乎這當事人也很意外自己家裏為何會有這種幼稚的東西。腳邊不知死活的小吉依然討好地蹭著他的褲腳,“哇哦,膽子不小啊你……”
怔忪之間,有那麼的一瞬,夕樹繭以為他說的是她。
麵對毫無悔意的小吉,他卻並未真正動怒,那語氣裏分明就帶著幾分溫柔,也隻有麵對這些無害的小動物的時候,他才會展露出這難得的溫柔。雲豆撲騰著落在了小吉的頭上,雲雀少年則開始一件一件地收拾地上的東西,被某人一直有意無意地訓練出來的家事能力此刻便展露無遺——
看也不看地通通往垃圾袋一塞,地麵很快就恢複了幹淨,拿起那抹紅色的時候雲雀恭彌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麵無表情地將之丟到一旁,最後才拿著垃圾袋往外走去。
目睹了這一幕的夕樹繭忍不住輕笑,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卻像是融化了一般——這個別扭的孩子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她從來不指望他會對這條鯉魚彩帶視若珍寶,但是他沒有丟棄卻也在表明一種態度。不過當她看到雲雀恭彌拿著她最愛的肉包子用來喂小吉的時候,她就笑不出了——雲雀你這個混蛋!他果然每次都是故意的!
然後,夕樹繭就這樣靜靜地跟在雲雀身邊,從雲雀宅到並盛的街道,與其是說在視察風紀不如說是帝王在出巡自己的國土,卻沒想到他最後竟然停在了巴利安與白蘭下榻的酒店前麵。
他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站在了酒店門前——認得他的路人紛紛加快腳步逃離是非之地,聞風而至的酒店經理一邊擦著額際的冷汗一邊對他點頭哈腰。夕樹繭著實沒有心思分神去注意對方在說什麼,因為她的心也同樣萬分緊張——
如果此刻的自己是實體的話,她絕對會二話沒說直接將雲雀恭彌拍扁拖走,但是此刻她卻隻可以眼睜睜地站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幹著急。
隻身擅闖敵人陣地的確很符合這家夥的性格,如果隻是單打獨鬥的話,自家的孩子自然也不會輸給巴利安那些怪物,甚至他的武力值也絕對在此刻的白蘭之上,但是她卻不願意讓他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