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甚至是常年遊走於各個世界的她,在一個世界的任務徹底結束之後,她往往也會漸漸忘記在那裏曾經所經曆的,包括所有的人和事,她知道這是規則的力量在起作用,所以她從來不會反抗。

直到這一天,她才知道居然有人可以單憑個人的意誌去抵抗歲月流光的侵蝕,公然跟時空的規則對抗。正是她是習慣了遺忘與被遺忘的NPC,所以她比誰都明白要做到會有多難。

真像是雲雀恭彌的風格啊……孤傲如他,唯一服從的就隻有自己的心,哪怕是天意亦不能動搖他半分。

夕樹繭發現自己很想自豪地笑出來,為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但是勾起唇角的那一刻她卻嚐到了一種難以咽下的苦澀,鹹鹹的,有點像是眼淚的味道。

“呐,雲雀君,”夕樹繭訥訥地看著天花板,卻是不敢看他,“下次……我離開的時候會告訴你的。”離開之前也會把所有事情處理好的。這樣的話,你就不必再記住了。

然後如果某一天她也不小心把他給忘記了,也不會因此而莫名負罪。她就是一個這樣自私的人。

……

最近的雲雀恭彌心情有點暴躁,因為並盛中學忽然多了幾隻失蹤人口,而且失蹤對象還是據說與他無關但偏偏又交集不斷的彭格列眾。

而夕樹繭則是不得不頂風作案,冒死瞞著這位,然後偷偷摸摸地與來自十年後的沢田綱吉一行人勝利會師,除了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和六道骸,基本上是全員到齊了。

“很抱歉給夕樹小姐添麻煩了。”在與初代家族一番相談之後,十年後的沢田綱吉對這個世界的情況總算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當然其中也順帶包括了眼前這名神秘少女的一些事情——

沒想到她竟不僅與初代家族頗有淵源,甚至還是彭格列家族建立起來的開國功臣之一,隻是他還是敏銳地發現初代守護者們對她的態度卻似乎有點微妙……也罷,那不該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他隻需要知道這人不會對彭格列不利就足夠了。

不過自家雲守的代理監護人麼……這身份實在讓他有點想象不能。

“沢田君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十年後的雲雀恭彌還沒有來,夕樹繭對這樣的結果顯然是暫時鬆了一口氣,畢竟她還沒想要怎麼解釋。好吧,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但是她知道如果她敢向雲雀恭彌表現出這種態度的話,她相信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的那孩子都會選擇毫不猶豫地咬殺她。

“我想見一下,十年前的白蘭。”十年後的沢田綱吉,笑容依然是那樣的溫暖而無害,隻是那其中的自信與內斂並存卻是證明了這位黑手黨教父的身份——那是十年前的沢田綱吉還沒有獲得的歲月沉澱。

“好,我陪你去。”既然白蘭的提前覺醒很有可能是因她而起,那麼她就義務親自去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不知道說啥了,為毛還是寫不完啊寫不完!我要完結啊嚶嚶嚶……

☆、40家教

“啊啦,聽桔梗說的時候我還在想會是誰呢,原來是小繭,我找你很久了呐,”白蘭笑嘻嘻地撚著一顆雪白的棉花糖,“咦,原來還有其他人嗎,這一位看起來有點眼熟?”

一直被沢田綱吉擋住了大半的夕樹繭聞言不由得眼角微微抽搐——白蘭你就裝吧!

斜睨了身前的人一眼,隻見對方依然風度翩翩笑容不減,這份雍容的氣度在夕樹繭看來簡直是可以將少年白蘭給徹底秒殺了。

“白蘭君你好,雖然你和十年前的我大概不是初次見麵,不過依然還請你多多指教,”24歲的沢田綱吉微微頷首,而後優雅地在白蘭對麵坐下,“這次冒昧拜訪是想要和你談一談,不知道白蘭君是否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