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讓人覺得說不出的空虛。
那是因為,用來等待的時間本身已經變得無用了,變成了人生中虛度的那一部分。
在無論如何猜測也不能改變結果的心情支配下,雛田選擇了繼續訓練。
隻有身體處於極度疲憊的時候,大腦才沒有機會胡思亂想——這是日向寧次教給她的方法。
終於有一天,雛田在父親口中得知了他們回來的消息。
但是,回來的人中,隻有卡卡西老師和鳴人君。
在卡卡西趕去的時候,鳴人已經昏了過去,佐助則被大蛇丸帶走了。
“遲了點啊。”父上大人帶著惋惜的聲音說道。
可是,她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注意父上大人的話了。
鳴人君——昏迷了。
想去看他。
想也去守候著他——原本就一直隻想守候在他身邊的。
告別了父上,換了外出的衣服,雛田飛快地趕到了醫院,打聽了一下之後,趕往了鳴人所在的病房。
從電梯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鼎沸的人聲,走過去一看,就見擁擠的人群將病房的門口擠得水泄不通,盡管醫生一再大聲說著“請安靜”,人們也沒有要停下來詢問“鳴人怎麼樣了”的意思。
真受歡迎啊,鳴人君。
另一邊,卡卡西老師一個人靠在病房外的護欄上,拿著上次看到的那本漫畫,貌似在專心致誌地看著。
可是看得出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書上,因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他根本就沒有翻動過書頁。
也根本沒注意到,她在觀察著他吧。
他身上有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孤獨與傷感,和旁邊人群的熱烈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卡卡西老師怎麼了?
正當她舉步,想要上前問個明白的時候,電梯那邊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隻見小櫻帶著滿臉的焦急,旋風一般從自己身邊掠過,衝向了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老師,佐助君……真的沒有回來嗎?”啜泣一般的聲調,強忍著的痛苦從她的顫唞的嘴唇裏流瀉得淋漓盡致。
“小櫻啊。”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問話,卡卡西收起了書,輕呼了口氣,“嗯……佐助他的確沒能回來。”
“為什麼?老師你為什麼不能帶他回來?”因痛苦而扭曲的聲音仿佛響徹了整個醫院,也引來了擠在鳴人病房前人群的側目,可是小櫻卻像是視若無睹,而且,非但是嘴唇,她連整個身體都在不停地打顫。
一向在卡卡西老師麵前表現禮貌的小櫻,之所以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一定是因為深愛著佐助君吧。
如果是鳴人君永遠離開了木葉,我又會怎麼樣呢?——這樣的問題連想象都不可能,雛田把視線從小櫻身上移到了卡卡西的身上。
她忽然發現,後者的眼神裏帶著一種她完全未曾見過的神情。
一樣耷拉著的眉頭與眼珠,可是,已經完全營造不出輕鬆慵懶的氣氛了。
“對不起,我……無法帶他回來。”
隻聽卡卡西老師這麼回答著。
用平靜的沒有抑揚的語調回答著。
明顯在壓抑著內心洶湧澎湃的傷感,可是卻不在語言中表露一分。
而且,像是要證明著什麼或者安慰著小櫻似的,那隻露出來的眼睛還在竭力地想要彎起來,跟平時一樣微笑著說:
“他會回來的,小櫻。”
卡卡西老師——好可憐。
一直敬佩著的卡卡西老師,印象中從來都不會失敗的卡卡西老師,現在這個樣子,仿佛能聽得見他的心正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嗚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