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麵,立刻明白大事不妙,不免低聲埋怨起顧佳來,“要你多事!”

顧佳理直氣壯地回道:“早晚得讓她知道,有什麼可瞞的,又不是什麼壞事!”

老狼手足無措地看了眼李耀明跟陶潔,又看了眼李耀明辦公室裏那個旁若無人鑽研計算機的女孩,撓撓頭皮道:“要不,咱去我那屋說去?”

老狼的辦公室裏很淩亂,也沒幾張椅子,大家隻能站著說話。

其實也無話可說。

老狼看看情形不對,就拉上顧佳往門口走,到了門口又回頭,很局促地道:“咳,你們倆,好好談,好好談。”

李耀明對著陶潔不知從何說起,“陶子,我……”他的手掌張開又握緊,緊接著又張開,他明白,無論自己怎麼解釋,“故意隱瞞不報”這個罪名是死活逃不掉的。

陶潔突然飛快地打斷他,“你什麼都別說了。”

她低頭從自己小皮包裏把跟錢包存放在一起的那張存折取了出來,這張存折她一直隨身攜帶,租房裏連個能上鎖的抽屜都沒有。

“這個,你拿去用吧。”她把存折遞給李耀明,眼睛卻沒有看著他,“我不想再聽到他們背後那麼說你。”

李耀明沒接,她反常的利落讓他心生不安,眼眸中漸漸凝聚起愧色,“陶子,這錢是,是……咱們結婚買房用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陶潔笑了笑,買房、結婚,聽起來是多麼遙遠的話題,她沒有接他的茬,向前走了幾步,把存折直接塞到他手裏,然後拉好自己小包的拉鏈,“你忙吧,我得先走了,我在這兒隻會幹擾你做事。”

明明很瀟灑的幾句話,她說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淚意已然跑到了鼻腔處,急忙轉身朝門口疾步過去。

“等一下!”李耀明匆匆追過來,及時挽住了她的胳膊,但他不是要還她存折,而是帶著歉疚地說:“我送送你。”

兩人並排走出來的時候,老狼還在角落裏跟顧佳低聲爭執,一看見他們相安無事地要離開,老狼的錯愕不在李耀明之下,“陶子,這就走啊?”

“嗯。”陶潔點點頭,她已經成功逼退了淚意,對老狼笑了笑道:“拖了你們這麼久,真對不住,都是我不好。”

“你這是怎麼話說的。”老狼懊惱極了,目光掠過李耀明時,隻覺得他滿臉陰沉沉的。

出了寫字樓,李耀明送陶潔到最近的車站,陽光火辣辣地照下來,讓人無處躲藏。

“公交車如果太擠,你就打車走吧。”

“嗯。”陶潔應著,仍然撇著頭不看他,“你趕緊回去吧,別在這兒站著了。”

李耀明沒動,“陶子,你……真不生我氣?”

過了片刻,陶潔終於把臉轉過來,正對著他,她眼裏有什麼東西是他所不熟悉的,凜凜的,泛著寒光,但她的嘴角分明帶著笑意。

“有什麼可生氣的,該做的你都做了,我現在生氣有什麼用?”

李耀明愧然,“我不是存心瞞你,我跟你說這事兒的時候,已經跟老狼商量妥了,我以為你不會有意見的……我後來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怕你生氣。”

“我不生氣,真的。”陶潔回頭遙望了一眼那棟陳舊的寫字樓,“那裏,至少有一半是你的,對吧?”

李耀明有點不解但仍忍不住帶著驕傲地笑了笑。

車子來了,陶潔隨候車的人擠上去,李耀明盯著她的背影,突然高聲喊道:“陶子,今晚我會早點兒回去的!”

他巴巴地等著陶潔的回複,可是她隻顧著往車上擠,始終沒回過頭來。

回到小窩,陶潔在門口的鞋架上取下自己的小花拖鞋,這是她來京後迄今為止碩果僅存的小資趣味之一,橡膠鞋底踩在灰突突的青磚地麵上,有種膩不開的拖遝沉重感,生生地要絆住她,把她留在原地,她以前怎麼就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