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奈,也從來沒對她發過一次脾氣。

有時任性發小脾氣,他就想到盛夏小時候。

很奇妙,誰能想到,那個厲害的小丫頭長大後會是他老婆,是他孩子的媽媽,是與他共度一生的那個人。

以前覺得一輩子,很長很長。

跟盛夏在一起已經五年半,也不過是眨眼的時間。

表白,求婚,寶寶出生,那一幕幕,仿佛如昨。

以前餘澤說到過怕不怕麻煩,他那會兒隻怕盛夏的威脅,其他沒什麼能影響到他,現在不一樣,他怕的事情好像越來越多。

怕時間走的太快,還沒來得及陪伴,孩子轉眼就長大,而陪伴盛夏的時間卻一天天的少去。

盛夏經常會說,要是有下輩子就好了。

他何嚐不想。

“三哥,你今晚表演什麼節目?”

盛夏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來,任彥東:“你代表我就行。”

“不唱歌?”

“不唱。”

“真不唱?”

任彥東點頭,“我鋼琴沒指望了,四級可能考不過去。”他允諾:“以後就隻唱給你聽。”

盛夏在他心髒處點了幾下,模仿機器人的聲音:“開啟唱歌模式,請點歌,點歌成功。”

任彥東:“什麼歌?”

盛夏:“我給你開個頭,你接著唱,”她清了清嗓子,“LU lu lu lu lu ...”她重複了一遍後,下巴對著他微揚,示意他開始唱。

任彥東一時沒接上,“什麼歌?”

盛夏:“花仙子之歌。”

任彥東:“......”

他把她的臉轉向車窗那邊,“看看風景。”

盛夏笑,“我想聽。”

“回家讓任意唱給你聽。”後來盛夏纏著他,任彥東始終沒搭腔。

盛夏使出殺手鐧,“那我讓任性找你唱,任性肯定喜歡這首歌。”

任彥東揉揉眉心,閨女能逼死他,任性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他不唱的話,任性肯定跟他沒完。

他把盛夏抱懷裏,覆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寶寶,我愛你。”說完,在她耳廓上親了下。

盛夏嘴角上揚,靠在他懷裏,望著車外的街景。

耳畔,一直回蕩著他磁性又溫和的低語。

到了酒店,盛夏就去了後台準備。

盛夏已經是第二次參加遠東的年會,去年她沒表演節目,隻陪同任彥東參加,今年不少員工提議,最後董事會那邊也邀請盛夏。

因為盛夏表演,不少員工把孩子也帶來了。

原本盛夏隻演奏一首曲子,後來總裁辦跟盛夏商量,能不能多演奏幾首,盛情難卻,盛夏就答應表演三首曲子。

任彥東坐在最前排,即便有專業攝像師,他還是帶了相機過來。

開場節目結束,任彥東就打開了相機,鎂光燈下,那個靚麗的身影婀娜走來,在舞台中央停下。

她站在那,遺世而獨立。

掌聲落下,旋律響起。

鮮有的,年會現場能安靜的像演奏廳。

三首曲子結束,大家還沒回過神。

直到任彥東抱著一束玫瑰走向舞台,場內才熱鬧起來,不時有歡呼聲。

盛夏不知道有這個環節,愣怔幾秒,看著那個挺拔的帶著鋒芒的男人越來越近,她抿嘴淺笑。

底下不知道誰喊了聲,“親一個。”

任彥東還分得清場合,他把花給盛夏,輕輕抱了抱她,隨後牽著她,與她十指緊扣走下來。

就算沒親吻,可任彥東這幾個動作,也是撒了滿滿一會場的狗糧。

年會一直快淩晨才結束,任彥東和盛夏從酒店直接去了夏女士那邊,昨天他們就把要去度假的行李收拾好,放在了後備箱,今晚住在爸媽家。

回去的路上,盛夏一直抱著那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