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說隻是尋找一種發泄方法的話,我覺得,應該是他居然也不願意將視線給我的原因吧。

當初我以為我足夠優秀了。

我不願活在宇智波鼬的影子下麵,所以我要得到第一,我要看到他們驚訝的目光,我要他們的讚美哪怕隻是一句“佐助,還不錯”。

可是父親依舊不肯將視線停留在我身上,宇智波鼬日漸敷衍的虛偽行徑令我困惑。

但至少還是被注視著的,母親也好,那些所謂的同學們也好。

可他始終不肯給我他的視線,我曾經認為他一定是有病,那麼弱小,為人處世又簡直就是個白癡。他一定是有病,總是笑嘻嘻地討好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卻從來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明明我比他們優秀多了。

即使不願承認也竭力遏製,我也知道那算是一種憤恨不甘。那種感覺就好像明明知道族人在欺瞞些什麼,但是無能為力,因為太弱小了。

宇智波一族用力量說話。

就像宇智波鼬說的那樣,我太弱了,而弱者一向隻有被強者踩在腳下碾死的份,我知道,所以我會變強。

一族的血債背在身上,我要殺掉那個毫無血性的男人,讓他知道弑親滅族的下場,所以,我要變強。

直到後來,一切都變了,我也終於認識到了,原來我和那個人一樣,虛偽得可笑。

他開始將視線放到了我身上,換而言之,是開始注視我了。

從我再次踏入那個教室開始,那家夥開始關注我了,能夠注意到的灼熱視線,我想,那種被抓包的瞪眼下沒來得及收斂的感情,是關心。

我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的眼神了,久到有些動搖,動搖到那鑿進骨子裏的冷漠,甚至得出了一個令自己都感到驚訝的結論,他的眼睛其實很美。

金發藍眼,那是我無法仰望的晴空的味道。於是,我認得了他的眼睛。

然後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惡劣。

不是一個人?那就二選一。唯獨令我驚訝的是,他選擇了我。

暗器扔不好?很好我教你。但是不能比我強,因為我比你更努力。

周圍的朋友開始變多了?好吧,我不該介意,但是這是怎麼回事。

結果到最後,這到底變成了怎麼一回事。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強大了?

什麼時候開始將視線轉到了別人身上?

喂,周圍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到底是誰啊。

還有,鳴人,你看不起我了嗎。

不是,我開始好像不是這麼想的。有些什麼東西壞掉了,亂掉了,等等,錯了。

我原本是不想他受傷,不想看他被欺負,不想讓他死掉,所以我願意教他。否則,如果我離開了,我不在了,我去殺那個男人了……如果我死掉了。

所以曾經,我願意救他,我願意保護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是的,曾經。以前他那麼笨,什麼事情都幹不好,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搞死,簡直就是個大白癡。每次都要我去救場,“白癡笨蛋吊車尾”這種話幾乎都代替了那個在心裏默念過百遍的名字。

救他幾乎成為了一種責任,一種令我不反感的責任。

所以在波之國的時候,才會頭腦一熱,身體不受控製地救他,還差點掛掉。明明知道自己在殺掉那個男人之前是不能死的,早就沒有了死亡的權利了。

但是那個時候就是有那種奇怪的感覺,我不能讓他死掉,如果他死掉的話,有什麼東西會變化,那種變化我經曆過一次,糟糕到我永遠不想經曆第二次。

所以我開始是希望他變強的,但是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不是要看著他的背影,或是站在他身旁,然後和那些隨處可見的人一樣,如果感到寂寞了就湊在一起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關係再好點就像奈良鹿丸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