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的鈍痛引回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本以為漩渦鳴人會笑得一臉燦爛地得瑟一會兒,對方卻收斂了笑意冰冷地盯著他,“你有多了解佐助?”

身為一戰鬥指數日後爆表卻被卡卡西舊年機油瀟灑地擠成中級BOSS的兜爺,顯然不能接受被組團刷一圈就躺了。他瞥了眼自己身上捆著的木條,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斜邊上一臉複雜的春野櫻,格外嘲諷卻又頗有深意地看向了正中央似乎還準備再給他一拳的鳴人,“你呢,鳴人君,你又了解佐助多少?”

湛藍的眼睛悄然瞪大,然後他緩緩低下了頭。鳴人伸出雙手正了正護額,借著微妙的角度將表情掩在了陰影裏。

【鳴人,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太遲了!太遲了你知道嗎?!】

那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佐助發瘋,但是的確是唯一一次見到他那麼歇斯底裏。

“我不了解他,他也從不告訴我,”仿佛是變臉一般,再次抬起頭顱的時候,鳴人已經是笑顏滿麵。在兜驚訝的表情下,他惡作劇般地湊了過去,附在耳邊悄然低語。語氣卻活躍得像是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但是兜學長,佐助他跟我說過,哪怕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誰懂誰,他也希望我懂他。”

兜詫異地看向了緩緩抬起腰,很是欣慰地拍了拍佐井肩膀的鳴人。這次,眼睛裏是真的帶著點憐憫了。這樣憐憫的眼神很顯然沒有傳達給正在玩“你不是說賣隊友是你的人生目標嗎啊啊果然我還是想學習一下友情”遊戲的兩人,卻傳達到了小櫻那裏。

她微微皺起了眉,在全力趕往大蛇丸基地的路上躊躇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地發問道:“鳴人,你剛才和他說了什麼?”

麵對春野櫻小姐如此挑明的詢問,鳴人腳下一滑差點摔了下去,而後很是糾結地看了一會兒天,將食指擺在了唇邊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怎麼說呢,秘密。”

大和隊長不說話,隻是領頭趕著路。鳴人剛才說話的聲音的確很低,但是對於上忍而言,聽見還是綽綽有餘了。在心裏感歎著卡卡西組內幕果真很多的同時,再次佩服了卡卡西前輩的偉大之處。

如果病床上盯著酷似自己的娃娃思考著人生問題的卡卡西能夠聽見他愛的呼喚的話,那麼無疑是拚了老命也要把被人留在床鋪上的娃娃一腳踹下地的。

魅力一向非凡且愛慕者成群的卡卡西老師表示他真的不是很偉大抑或忍耐力非凡,隻是遇到這種事情就一直在心裏默念時代變了而已。

大和不在意不代表春野櫻和佐井不在意,而隱約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的佐井大約也明白了這是件漩渦鳴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春野櫻的事情。

而私下裏問呢?

當踏入基地的同時,他看著身旁和自己組隊的鳴人。對方也在皺著眉頭看著他,似乎在謀劃著什麼奇怪的東西。當然考慮到猜透漩渦鳴人的想法是件挺糾結的事情,佐井還是在陰沉的走道裏隻剩下他們倆的時候發了問,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此刻一幅潛逃越獄的姿態是多麼的煞風景。

然後鳴人見識到了一個男人瞬間轉型的各種不可思議,他一直以為隻有像小櫻那樣漂亮的女孩子才是善變的。而當佐井“孜孜不倦”地詢問他一個又一刻坑爹的**問題,還一副天然呆很傻很天真的模樣,就連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也變成了真摯的眯眼笑後,他狠狠地踹開了一扇門。

在確定裏麵連根毛都沒有後,鳴人瞬間一臉血了。而佐井同學卻依舊沒有停止他的“孜孜不倦”,問了一個令鳴人更加一臉血的問題。

“你覺得佐助君是這個世界上最喜歡你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