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鍾不到就得倒,眼睛一閉沒個八九小時根本不可能恢複意識,結果昨天晚上這個小朋友不僅撐到了把那兩個人送走,這才七點半都不到就醒了?
不過也無所謂,醒了更好,畢竟“奸屍”沒意_
那天的夜色,那天的霓虹,甚至是那天宛若慢鏡頭回放一樣存在於他們之間的“對視”,所有的所有,都在季航看到阮繹的臉時翻湧了上來。
到現在季航都還記得當時的狀況。
和衛叔告別結束他剛關好車窗,阮繹便忽然出現了,一雙澄澈的眸子就一瞬不瞬的透過車窗盯著自己,好像真能看到一樣。
季航的視線一和他對上就莫名有些挪不開眼了,隻是讓出租司機停車的冒昧請求始終卡在嘴邊,直至最終他們“擦肩而過”都沒能說出來。
阮繹其實早在FOD扒他衣服的時候就恢複意識了,但就像靈魂出竅,對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控製權。
FOD出去開門被所謂修理工按在地上摩攃的兩下悶響他也聽到了,說實話,光聽來人說話的聲音阮繹一顆心就全放下了,所有負麵情緒一掃而空。
盡管季航人本該在遙遠的江市,那把破鑼嗓子也跟剛被拉出去鋸過木頭一樣,和他往日漂漂亮亮的磁嗓找不到一點相似度,但阮繹就是盲目自信,他十二萬分的肯定,來的人就是季航。
聽著耳邊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腳步聲,阮繹心跳忽然就快了。
當他感受到自己身下的床墊凹陷下一塊時,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如果可以,阮繹就想立馬睜開眼睛看看那個實實在在站在他眼前的人,或許,他會直接伸手抱住他也說不定。
可下一秒,阮繹忽覺麵上一涼——那雙他隔著屏幕看了無數次的手挨到了他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描摹著自己的麵部輪廓,生怕把自己吵醒一樣,很溫柔。
這一次,阮繹不僅一點沒有先前FOD碰到他的膈應,甚至忍不住在心裏莞爾,想著六月的天了,這人的手怎麼這麼涼,該不會是看到自己碰到FOD的消息緊張出來的吧。
忽然,一滴液體落到了他的眼瞼上。
阮繹:?
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阮繹:!!!
阮繹蒙了,這人怎麼突然一下還哭了???
他這不還好好的躺……難道是FOD對他幹了點什麼,讓他現在看起來很糟糕嗎?
季航這一哭,隻能像個植物人一樣閉著眼,什麼也看不見的阮繹一下就慌了,直到那雙手輕輕幫他將臉上的淚水全都抹掉,阮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季航殘破的嗓音,頓時就心疼上了。
這是怎麼搞的,感冒不是才好沒多久,昨天下午給他發語音都還好好的,怎麼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
季航直起身,默默伸手在麵上掩了好一會兒才將自己忽然發達的淚腺止住,眼睛已是紅的不能再紅,換另一隻手簡單抹過兩把臉就算是整理好情緒了。
靜默的時間裏,阮繹從始至終都在一個人胡思亂想,再一次因為自己的直男而沒能成功get到小公舉的點。
雖然他上衣被FOD扒了,但下半身還在,隻解了個褲鏈,FOD也還沒來得及對他做什麼季航就來了,應該沒什麼地方會把季航弄哭才對吧……
阮繹甚至根本想不出季航流眼淚會是什麼樣,在他心裏,季航那張臉就該笑,一直笑,特別好看。
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