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一起拍照好看。
阮繹幾次想打斷他提醒他該去值機了,都被季航反插了回來。
最後實在是被磨得沒辦法了,阮繹舉了白旗,無奈道:“我到時候畢業典禮穿什麼一定拍張照片給你對著挑衣服行嗎,你該準備準備登機了。”
季航望著他眨了眨眼:“那說好了,等我啊。”
“等等等,你要是想來我還能攔著你不成。”阮繹按著太陽穴笑得不行。
季航安全帶都解到一半了,又扭頭對阮繹道:“明天下午一點,我會上線的。”
阮繹當時就被季航這話驚到了:“你不鴿了?”
”不了不了,異地不能咕。“季航連連搖頭,舌頭一個沒捋直,險些把“異地”後麵的“戀”說出來。
然後他又賴在阮繹車上閑扯了好幾句,直到再一次被阮繹催了才不情不願有了下車的意思。
可就在他要握上門把手開門時,季航忽得又將手收回來,再一次回頭看向了阮繹,說的猶豫:”乖寶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阮繹眉毛微挑,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好整以暇的交叉握到了一起,用同樣斷句的口吻反問道:“我需要……說什麼嗎?”
季航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氣正想說點什麼,終於還是自己咽了回去,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長出一口氣癟嘴道:“算了,沒什麼……那我走了噢。”
一得到阮繹的點頭,季航便飛快地開門滾了下去,一直到進機場大廳都完全不敢回頭看阮繹,就生怕自己沒克製住說出點什麼不該說,或者一個沒忍住跑回去做點什麼不該做的。
以前要是誰給他說喜歡別人不敢表白這種事,起碼要被他嘲笑一輩子,結果等真正輪到他自己了才知道這究竟是一件多需要勇氣的事。
越是珍惜,就越是不敢輕易開口。
坐上飛機,季航就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還有下次。
他撐著臉聽廣播裏一遍又一遍反複叮囑著注意事項,腦子裏飛速跑動的馬車就沒停下來過,天邊暈開的昏黃晚霞透過窗戶給他俊逸的麵容鑲上一層金邊。
現在想想好像不隻是這次,對苗苗,他總是沒法一帆風順,過程的曲折程度堪稱“命運多舛”。
正想著,季航忽然便抬手以那個熟悉的姿勢掩住了大半張臉,手掌後,是他受不了自己勾起的唇。
以前沒見著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果然是一見麵就戒不掉了,這才分開幾分鍾,真是,怎麼能想的這麼厲害……
飛機起飛,看著窗外五光十色的霞光,季航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下次一定要在阮繹畢業典禮的時候說出來,如果把人嚇跑了,就想方設法追回來,真的真的不能再慫了。
此時此刻,和季航同樣仰著臉望天的,還有阮繹。
季航下車以後阮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俯身趴到了方向盤上。
裹挾著涼意的風從兩邊敞開的車窗吹進來,輕輕撩起他額前乖順的碎發,像是連帶著把季航那些內心獨白也全吹進了他耳裏,望著出現在天邊的飛機,溫潤的眉宇間全是恬然的笑。
心道,一直不敢開口是因為太喜歡自己了吧。
這幾天阮繹看著季航總會忍不住的想,自己到底哪裏好了值得他這麼喜歡,讓向來沒心沒肺的人也開始變得畏手畏腳。
他一直這麼看破不說破,也隻是因為季航雖然慫,但季航明顯更希望自己能是那個率先開口的人。
看著那架飛機一點點升空,在天際留下一道比直的白線,其實阮繹也不確定自己看的這架飛機是不是就正好是季航坐的那架,他隻是想在這兒多待一會兒,多吹會兒風。
今天他前前後後都已經暗示到這個程度了,希望某個總在心裏埋怨他是絕緣體的人能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到底是誰的信號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