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濾過。
寂靜。
良久,他聽到“嗤”一聲。坐在窗台上的少年笑著,精細的鎖骨微露,說不出的魅惑。那笑聲裏,透著濃濃的諷刺。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忍足君?”
暗綠的眼珠一轉,幽幽地對上忍足避開的視線。
“跡部君畢竟還是年少張狂的年紀啊。”
“你……”忍足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九漣陽,真是有點瘋狂了。因為那個病麼……
“所以,他需要□。”
語調突然降下來。就算是再明媚的陽光,也照不亮那片腐敗了。
*****
“在電影院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離那個九漣陽遠一點!”
跡部走在前麵顯得怒氣衝衝。跟在後麵的阿塵插不上話。
“那次鬼屋事件,他就是始作俑者!你不要被他的那張臉騙了!”
“我又不是白癡!”驚愕地停住腳步,跡部第一次認真地看著女生。
“無緣無故接近我,邀請我做舞伴,還有那些一係列的巧合。在鬼屋裏被鎖上的門,切斷的繩子,根本不可能由那些輕易被你踢出冰帝的人完成!”女生升高了聲音,在對麵少年不可思議的眼神下繼續,“我昨天回神奈川,遇到了一個叫菊川南芴的女生,和九漣陽來一樣,是從格拉斯哥回來的。”
“你……”跡部鬆了口氣,“那為什麼還要接受他的靠近。”
“因為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第二十二話
東京。
“扣扣。”
指骨和門板發生的脆響回蕩在走廊裏,放在窗邊的茉莉花瓣垂下一滴水珠。
“學長,有您的信。”
閣樓裏的時間似乎靜止了。隔了好一會,站在門外的人才得到回應。
“進來吧。”
清清淡淡的聲線綿延在四月末的空氣裏,少年垂著睫毛,手邊擺著裝有純淨水的玻璃杯。來人欲言又止,最後在合上門前說道,“請您一定要注意身體。”
蝶翼般的長睫毛上下扇動,繪出一道弧線。他淺淺地說:
“放心,暫時死不了。”
門口的人震了震,掩蓋住眼中的哀戚,關了門出去。
信是從神奈川寄來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熟練的英文花體,信紙間還帶著淡淡的香氣。看來寄信的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嗤。”他嘲弄地笑,女人就是虛偽。
連材料都寄來了,居然還問他要讀什麼學校好。
嘲弄的聲音漸大,肺部吸入的塵埃讓他彎下腰咳嗽。
隨手把信紙往畫架堆裏一扔,九漣陽再次陷進夢境中。
果然,長時間的運動,不適合他……
*****
神奈川。
坐在窗前的女孩子手裏拿著筆,似乎在認真思考些什麼。細細的眉皺起,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要怎麼寫才好呢……他會不會討厭自己呢。
想了半天心中還是猶豫不定,賭氣地把筆一扔,卻嚇到了正好經過的小女孩。
哦?是幸村家的小女兒啊。
她微眯起眼睛,盡是狐狸般的計算。
“小夢,嚇到你沒有?”
思量片刻,她主動起身走到窗邊,朝那女孩微笑道。
仔細看的話,名叫夢市的小女孩還是遺傳了幸村家的美貌。她哥哥不說,這個小女孩如果長大了,也一定是個美人。可惜……
皺著眉看她半天不開口,嫌惡的眼神一閃而過。
是啞巴?還是真如家裏傭人傳言般的,有自閉症?
小女孩看了她半晌,最後隻抱緊了手裏的布偶匆匆離開了。
紅色晃到了她的眼。
啊,沒錯。是那個奇怪的布偶。是那個在真田家看到的女生,塞給幸村精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