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答。

“怎麼是浪費呢,相當有趣呢。”

九漣坐到他們對麵,和昨天一樣交疊雙腿,撐著下頜。

“我陪你一晚的謝禮呢?”

葉一郎麵色不善地看了九漣一眼。

“這件事到此為止,還有你們兩個是病人,最近費腦子的事最好少做。現在,給我回去好好躺著!”

第三十七話

小亞美的事告一段落,因為爺爺的要求,盡管母親很反對,阿塵還是如期參加了授刀儀式,並且瞞著奶奶等人她溺水的事。端午節的中國日顯得有些陰沉,大概是因為暮西涼奶奶從四國回來就拉長著臉,任手塚奶奶怎麼勸也沒用。

“葉哥,那天你來醫院其實是故意的吧。”

掂量著手裏的武士刀,阿塵和葉一郎遠離人群,來到荒涼的西院。女生走到一根柱子邊上,習慣性地靠上去,正視眼前穿著和服的少年。

“九漣就那麼重要?”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葉哥和九漣的關係那麼好,她也不知道小亞美的事葉哥想到了多少,但是……在小亞美來醫院時,葉哥給她發信息說他人在神奈川,可是說了幾句話他就出現在東京……這一切,事後仔細一想,他絕對是故意的。

維護九漣,免得在她的事情上牽扯到他。所以才那麼急切地第二天就來替她“討回公道”的吧?

少年的嘴唇動了動,最後幹脆一掀衣擺,坐到女生旁邊。

“藤莙和你,是一樣重要的。”

“冠冕堂皇的話就算了,”她閉了閉眼睛,有些倦怠。“葉哥,我隻要你一句話。”

……

經過昨天的一場暴雨的洗滌,神奈川海天交接的美景顯得異常清晰,仿佛是一幅畫,是一首詩。

遇見手塚國光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他隨家裏的長輩來暮西涼家做客,但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荒廢的地方。

這個寡言的少年應該在書房裏,中規中矩地陪在父母長輩身邊。暮西涼家的西院荒廢了很久,據說以前是住了位小姐的,後來死了,便再也沒有人來了。阿塵走在積著灰塵的走廊裏,臉色是病後的蒼白。

“暮西涼桑,你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

少年的嗓音低沉而清透,明明是同年,卻顯得更加成熟可靠。自從校慶之後,他們便再沒見過。也不知道手塚是認為才見過幾次便互稱名字顯得過於親昵,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很自然地就用了姓氏。

“啊,是手塚君啊。”

既然他用姓氏,她也不好強迫吧。還是互相尊重的好。

“身體好些了麼?”

兩人坐下,看著遠處的池塘和待開未開的荷花。

“恩,沒什麼大問題了。”

手塚本來就話少,微微頷首後,兩人就相對無語了。

“呐,手塚,你們家有荷花嗎?”

阿塵問了個毫不相幹,和這樣沉悶氣氛不搭調的問題。手塚把視線落在含苞待放的荷花上。

“有一點,但沒有這麼多。”

“這樣啊……你知道嗎,在真田家也有這麼一池荷花。是在我剛滿四歲的時候種的。那年祖父把我送去了真田家,一直住到我小學畢業。可以說我整個童年,都是和真田兄弟一起度過的。相對於這個‘家’,我更喜歡那裏。可是……”

女生有一頭很長很黑的頭發,在陽光下泛著黑曜石的光。此時隨著她的動作滑到頸側,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部。

“可是我一直認為最好的朋友,剛剛對我說,‘我們注定了活在謊言背叛中,即使是此刻的朋友。’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

默然。少年側過頭,一隻手撫上女生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