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到這裏了。
葉寒聲胸膛起伏,閉了閉眼,壓下心口鼓噪,他冷著眉眼將小盒子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溫柔的牽起溫潤。
他要的是他的心。這世間他擁有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他想要溫潤,卻是要連人帶心的都屬於他,不然他情願不要。
眼下跟兩人好不容易才熟稔起來,他不會因為一時的欲望就這麼破壞了。
他不由又想起來當初兩人第一次在辦公室見麵的情景。那時候他是滿心想讓這天真的小孩兒吃點苦頭、知曉人心險惡的。當時溫潤垂著頭站在他麵前,臉紅耳熱,乖巧順服。就是他真的要做什麼,他也不會拒絕反抗,反而會柔順承受。
因為自己曾經在他最苦難的時候無意拉過他一把,是他的恩人。
溫潤或許對他有感激有崇拜,卻未必有愛。
他一向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性格純然,容易相信人。他可以利用他的感激輕易的哄騙他,得到他。但這樣的結果卻不是他想要的。兩人的關係一旦不清不楚的牽扯上欲望,便很難保持純粹。
而他想要的,卻是溫潤能真的把他放在心裏,不是恩人,不是老板,更不是一個偶爾來往的朋友,而是他的愛人。
他是想要溫潤,卻更想讓他主動給他。
葉寒聲深深吐出一口氣,竭力壓下了心中的渴望,溫柔的牽著他回木屋去,“回去吧。”
溫潤順從的被他牽著往前走,他醉了酒,腳步有點虛,葉寒聲緊緊牽著他,緩慢的陪著他往前走。走了半路。溫潤腳步明顯慢下來,他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抱怨一般的咕噥,“困,”
他又累又困,不願意走了。
葉寒聲看他像個耍賴的小孩兒一樣,眼中笑意愈盛,拉著他手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托著他的腿彎讓他橫坐在自己懷裏,右臂則穩穩托著他,低聲哄道:“困了就睡吧,馬上就到了。”
溫潤是真的困了,蒸騰的酒精燒的他迷迷糊糊,葉寒聲穩穩抱著他,他一開始不舒服的扭了幾下,終於擋不住困意,將臉埋在他頸窩睡著了。
餘彪在後麵都看傻了,葉寒聲瞥他一眼,低聲道:“推我回去,慢一點。”
於是三人就這麼回去了。
回了木屋,葉寒聲也沒有將人叫醒,而是讓餘彪一直將他推到溫潤的床邊,然後給他脫了鞋,才輕輕將人放在了床上。身上的重量一離開,被壓久的大腿就開始發麻,帶著點刺刺的痛癢。反而是膝蓋以下沒有知覺,此時倒沒有感覺。
葉寒聲沒顧得上腿,對餘彪道:“去打盆熱水過來。”
餘彪出去片刻,端了熱水過來。葉寒聲讓他出去,自己親自照顧溫潤。溫潤睡的很沉,眼睛閉著,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臉頰是紅撲撲的,不厚不薄的唇瓣微微張開,看著有些傻氣。
葉寒聲試了試水溫,打濕了毛巾輕柔的給他擦臉。擦完臉還得擦身體。他默了一會兒,還是將衛衣卷起來給他擦了上身,然後又把長褲和襪子脫了,給他擦腳。
溫潤今天穿的衣服是他親自挑的,從裏到外都是。他本來是估計著身形挑的,沒想到他穿著竟然這麼合適。黑色布料包裹著白皙的部位,晃的人眼疼。
葉寒聲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移開視線。過了一會兒又移回來,忍不住一般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又含著唇瓣輕輕咬了一下,啞聲威脅道:“小醉鬼,最好不要再有第三次。”
不然他怕是真的要抵不住這誘惑。
擦完身,葉寒聲給他蓋好被子,讓餘彪進來收拾了水盆,自己則轉動輪椅去了外麵。四月天的夜晚還是冷的,葉寒聲睡不著,就這麼坐在門口,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仿佛從遇見溫潤後,那些過往的事情便仿佛都蒙上了一層紗,朦朧縹緲,再不能輕易的刺痛他的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