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2 / 2)

“ 那你的什麼七個燈又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 ”

“ 空明七心燈從篩種到最後開花至少要五十年。可那是過去,現在科學發達了,有了溫室和很多先進的手段,可以加快速度。可是就是這樣,我算算也要七八年才有可能選出第一批花種來……而且這還不行,我師傅說,真正的名花是懂人心$

張大勇沒有被追問一天到哪裏去了,就被換上了一身可笑的黑衣服,紮了一條粗布黃腰帶,安排在他爸爸的靈堂前不停地接受慰問,當有人來給他爸爸上香燒紙的時候,他也要機械地跟著還禮。沒有人看見張大勇他媽媽,據說是昏迷在炕上。張大勇哭得說話都困難了,平時極其厭惡他的老師和校長也來了,而且各個都對他深情地說話,王菊老師還抱了他一下,連張大勇的鼻涕沾在她的新衣服上她都絲毫沒有介意。

楊立功後來才知道張大勇他爸爸死的實在是冤枉。

那天他們幾個小孩子走了以後,那困在張家門口的圓木車無法動彈,司機隻好找人求助。張大勇他爸爸贏了接近四千塊錢,很是興奮,自告奮勇地出來幫忙倒車。沒想到那捆圓木的鐵鏈鬆動了,幾百斤的圓木從車上滾下來,把他砸得當場腦漿迸裂,倒地而亡。

鄰裏都在議論和歎息著這場慘劇,楊立功的母親以過來人的姿態陪在張大勇母親的身邊。楊立功旁觀著,思索著,他看著哭得死去活來的大勇好象又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不過這次他分外地鎮靜,他開始想一些以前沒有想過的東西。

為什麼人的快樂和悲傷都是在一瞬間就被改變呢?

一瞬間,隻要一瞬間:貧窮可以變富貴。勇敢可以變懦弱。現在變成過去。生,變成了死。

如果每一個人的幸福和平靜在世界上都是這樣沒有保障,那麼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出殯的那天,一個瓷盆被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隨著那碎裂的聲音,孤兒寡母和親人們的哭聲震動雲天。在灑得滿天飛得紙錢和辭鼻的燒紙的煙霧中,一聲聲的鎖吶吹得寒風都在顫唞,幾十年的人生苦樂就是被這最後的一曲悲涼的旋律做了總結。

楊立功看得心慌慌的,那些哭喊、火光,紙人紙馬,白色的幡布和黃色的紙錢不時地在他的腦海裏出現,他覺得自己周圍的人都有那麼一天,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也會在這些零亂荒誕的場景中消失掉。被遺忘,被埋葬,現在生活著努力的

一切最後不過是一口棺材!!

他害怕了。

夜晚裏更是害怕。他無法入睡,神情恍惚。他蜷縮在床角裏,分外地緊張。

如果每一個人的幸福和平靜在世界上都是這樣沒有保障,那麼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他就是這樣沒有原因地,近乎荒唐地在想這這個問題。可惜他不是思想家,也不是哲學家,他隻是一個少年,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