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井水不犯河水地相處著,即使穆鹿做什麼事都避著她,果果還是看穆鹿非常不順眼。她討厭跟穆鹿有關的一切,但是穆鹿隻當她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每次她都想穆鹿吵一架時,穆鹿笑眯眯地看向她:“行了,別生氣了,我就快要走了,你別那麼小氣行不行啊。”
生氣是一種自我折磨的灰色|情緒,生氣又無法發泄是一種反複折磨的灰色|情緒,終於果果在這種反複折磨中爆發了,就像有些想法在腦海裏激蕩了好多年,隻等一個契機實現。
契機是穆鹿不小心把果汁灑在了她的畫稿上,當果果看到穆鹿拭擦她的畫稿時,就像一根火柴點了她壓抑好幾天的火,然後“噌”的一下,頓時怒火熊熊
燃燒起來,讓後穆鹿的道歉不僅沒有消除她的怒火,反而像是助燃的汽油,不停澆在果果的心口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穆鹿非常歉意地看著她,“我會弄幹淨的。”
果果根本不聽穆鹿的解釋,所有的怒氣一股腦兒全砸向穆鹿,然後好脾氣的穆鹿終於被果果砸出了脾氣,冷聲冷氣開口:“果果,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地收收你的脾氣,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景曜這樣讓著你,你應該回家讓你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因為現在你的父母不把你教好,你就等著別人來教你吧。
”
穆鹿的話對果果殺傷力百分百,尤其是她後麵那句回家讓她父母好好教她的話,就像一鍋沸水傾倒在她身上,從皮膚灼燙到她的神經,有種無法忍受的入髓之痛,此時果果就像一隻被踩了痛腳的流氓貓,立馬對穆鹿伸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
但是事實就像穆鹿說的,她隻是一個隻會撒嬌賣萌的小女孩,她罵不過穆鹿,也打架也打不過穆鹿。
果果原本想按住穆鹿的頭爆打一頓,結果她還沒有靠近穆鹿,整個人被茶幾絆住了,膝蓋撞在地麵上,“嘭”的聲響,她好像聽到關節骨頭跟地麵打招呼的聲音,頓時劇烈的疼痛襲來,疼得她眼淚直流。
陸六出門還沒有回來,就果果和穆鹿兩個人在家,摔倒在地上的果果怎麼也不站起來,然後她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抱著自己的膝蓋小聲地抽噎起來。
穆鹿看淚珠子不斷的果果,歎歎氣:“你這個樣子是不是要在景曜回來的時候倒打我一耙,說我欺負你了?”
她膝蓋依舊疼的厲害,好像整條腿快要麻痹掉,但是更疼的是穆鹿的話,讓果果委屈得不行。她擦擦眼淚不說話,隻是眼淚怎麼也擦不完。
陸六怎麼就不快點回來呢,她快要被梅花鹿欺負死了。心裏這樣一想,果果更是委屈難受,啜泣聲是越來越大。
然後在果果的哭聲達到最高峰的時候,陸六回來了。
“這是怎麼?”陸六蹲□子問果果,然後抬頭看看穆鹿,穆鹿聳聳肩,一副不想開口的樣子,默等果果的指控。然後果果真的伸手指向了穆鹿,聲淚俱下跟陸六打了報告。
陸六聽果果說完,先是抬頭對穆鹿說:“小鹿,你先回房。”
陸六話音落下,果果的哭聲也停了,一張小臉哭得通紅通紅,還掛滿了淚水,看起來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陸小六,你不相信我嗎?”果果開
口問。
陸六抽了幾張紙巾給果果擦拭淚水:“多大的人了,趕快起來。”
然後果果猛地推開陸六,站起來往外麵衝去,然後陸六看到果果的腿一拐一拐,是真的受傷了。
果果走得很快,一拐一拐,陸六追了好久才追上,但是暴怒的人橫衝直撞,陸六怎麼也抓不住她,任由果果上了出租車離開了。
——
回到酒吧宿舍的果果一直哭一直哭,哭睡過去的時候,她感覺一隻手正一下一下地摸著她的頭,手上膝蓋那裏傳來微微的疼意,然後她睜開眼,陸六正低頭幫她處理手上的膝蓋,一邊用棉簽給她上藥水,一邊對著她的膝蓋呼呼地吹氣,吹得果果早已經沒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