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看到的是何箏脖子上擋不住的痕跡,聯想到以何箏的身份是不可能進到宮裏來的事情,他也立刻猜到了何箏在宮內的作用。
那藥,何相竟然給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瞳孔收縮,臉上一瞬間劃過了痛楚。
“何公子。”他主動開了口。
原著的何箏因為清楚生子藥是他研製出來的,所以認為他跟自己的父親同流合汙,從未給過他半分好臉色,但此刻已經換了裏子的何箏就不一樣了,他微微挺直胸膛,滿含期待到道:“羅太醫,我想進去看書。”
羅元厚下意識看向那兩個官兵,其中一個笑道:“大人可別為難小的,藏書閣乃重地,沒有陛下手諭任何人不得擅入的。”
何箏見他皺眉,立刻善解人意道:“算了,我找方……陛下要一份去。”
他暗暗後怕,差點就叫了方天灼的名字,要死要死,這裏頭直接叫他名字怕不是要被砍頭的。
羅元厚站在原地愣愣看著他離開,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攥出輕響。
何箏重新回到寢宮,揉著自己的小肚子來回亂晃,這裏不是現代,隨便百度一下就知道應該怎麼避孕,他必須要想辦法讓羅元厚知道他的想法,拉攏他成為自己戰線的一員。
沒事兒幹的時候時間過的特別慢,何箏也無處可去,趴桌子上又迷糊了一會兒,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他一個激靈坐直,迷茫的眼神頓時對上了大步走進來的戴著冕冠的男人。
他頭上的珠簾嘩啦作響,目光冷淡的對上何箏,忽然在他不遠處張開了雙手。
立刻有宮人上前幫他寬服卸冕,何箏後知後覺他這是下朝回來了。
他立刻站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宮人的動作。寬大的朝服被褪下,方天灼甩了甩寬袖,轉身在一側的桌案後麵坐下,南門良立刻從宮人手裏接過茶水遞了上去。
宮人流水似的將飯菜端上,何箏呆呆的站在一旁,腳趾摳著鞋底,不知道自己能幹點兒啥。
飯菜上完,宮人又紛紛退下,何箏左右看了看,也想跟著走,卻在門口被南門良喝住:“還不過來伺候陛下用膳?”
何箏隻得轉回來,拿起公筷問:“陛下想吃什麼,我給您夾。”
方天灼側目,南門良又是一聲低喝:“竟敢在陛下麵前自稱我?相國沒有教過你長幼尊卑嗎?”
什麼長幼尊卑,這方天灼瞅著還沒他大呢,擱在現代主義國家這小子必須的叫他一聲哥。何箏淺淺一笑,文縐縐道:“那,陛下想吃什麼,吾給爾夾?”
方天灼挑眉,南門良眼皮跳了一下,何箏暗道神經病。他平時真的不怎麼看小說,玩遊戲已經占據了他很多時間,這本書其實還是一個朋友給推薦的,說裏麵一個炮灰跟他名字差不多,他好奇一翻,鬼使神差的就看下去了,要說古人要怎麼自稱,還真沒研究。
他絞盡腦汁想原主在書裏怎麼自稱,半天怪異的憋出來一句:“本、本公子……?”
他記得何箏經常這麼耀武揚威的說話。
南門良臉色一青,方天灼眼睛眯了眯。那一瞬間,何箏有種他會一彈指在自己腦門兒戳個血窟窿的感覺,但下一秒,他就笑出了聲,南門良也立刻改善臉色露出微笑。
方天灼的手在腿上拍了拍,聲音柔和:“過來。”
何箏看了看他身邊的凳子,方天灼微微側首,他立刻收回視線,走過去,乖乖坐在了他的腿上。
再一次被男人抱在懷裏,何箏依然十分的別扭和僵硬,方天灼低頭,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道:“相國事務繁忙,對箏兒疏於教導,也是情理之中。無事,用膳吧。”
何箏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但聽懂了他讓自己吃飯,他坐在方天灼懷裏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看上去很好吃的牛肉片,直直朝自己嘴裏送去的筷子半途一轉,送到了方天灼唇邊,甜甜道:“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