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光應該就是因為兩個世界首次取得聯係的原因。”
何箏立刻想到了之前喊自己的聲音,心裏微微一咯噔,下意識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哥哥一直在努力想讓他回去,原本一直沒有希望的時候,何箏十分期待那一天,可現在……他卻有些畏懼了。
何問初一時也沉默了,他輕輕去碰小朋友的手,手指立刻被攥的緊緊的,寶寶困倦的打了個哈欠,眼皮又開始耷拉,看上去軟糯可愛。
何問初收回手,轉身去看何箏給寶寶畫的肖像畫,道:“畫的不錯。”
何箏傻笑了一下。
何問初坐在他剛才坐過的地方,翻著他桌子上亂七八糟的圖紙,看到了上麵他畫給方天灼的現代各種設備,忽然開口:“現在是怎麼樣,舍不得離開了?”
在很多無法逃避的問題上,何問初是“不近人情”的,他這個人討厭拖泥帶水,凡事能一分鍾解決,絕對不拖延兩分鍾。
何箏心知自己躲不掉,便扯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慢吞吞道:“我真的能回去嗎?”
何問初看過來,認真道:“隻要你想。”
何箏扒著小床看著裏頭除了吃就會睡的小家夥,再想到為自己忙碌奔波的哥哥,轉而想到養育自己那麼多年的父母,心情沉重的無以複加:“我,我應該是想的。”
何問初道:“我一直沒告訴你,我之所以這麼晚過來不是我不來找你,而是我現在來的時間越來越不確定了,可能有一天我走後,這個世界就真的隻剩下你自已了。”
何箏猛地頭皮發麻,驚疑不定的睜大了眼睛。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是受上天眷顧的,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哥哥過來了。哪怕他並不能隨時陪著自己,可隻要想到他有時候還會過來看看,何箏就感到安心。
可現在他說,可能有一天,這個世界就隻剩下自己了?
何箏接受不了。
“怎,怎麼會呢……”他滿臉不安:“我們心有靈犀,隻要我想你,你就會過來的。”
“或許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
“我需要!”何箏忙道:“我不能沒有哥你的。”
“那方天灼呢?”
“他……”何箏突然一哽,說不出話。
何問初心裏發酸,但凡同處在一個時空,他都不會逼何箏去做這種選擇,更何況是在他和另一個人有孩子的情況下。
可他沒辦法,這個世界充滿著不確定,哪怕方天灼一輩子對何箏不離不棄,可他身邊實在太危險了,這個世界,何箏可能需要一輩子來適應。
“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爸媽,他們並不知道你可以回去,所以如果你選擇孩子和方天灼,也不用有心理包袱。”何問初歎了口氣,道:“但有一件事,不知道方天灼有沒有告訴你。”
何箏看向他。
“他生辰那天,丘太師送了一個據說跟你同樣體質的男人給他。”
何箏腦子裏好像有一根弦斷裂了:“他,沒跟我說。”
“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來做選擇,但這個選擇有時限,就是我下次過來的時候。”
何問初明白,何箏如今對方天灼有情,他隻能盡量客觀的去描述問題,但要解決,還得是何箏自己。
何問初走的時候,何箏裹上了厚厚的大氅,腦袋上戴著雪白的貂皮帽子,脖子上的貂毛圍脖則是多出來的皮毛做的。
何問初道:“你不用送我。”
“我送你到宮門口。”何箏強顏歡笑:“說不定今天之後,這個世界就剩我自己了。”
何問初摸了摸他的頭,道:“看你這麼想我的樣子,暫時應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