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捏著那根梅枝,臉上的笑容已經慢慢褪去。他怎麼都沒想到,經過了上次方天灼問罪的事情,竟然還有人膽敢非議帝後。
“帶過來。”
幾個太監立刻繞過了假山,那兩個宮女倉皇的神情在看到何箏精致的臉孔之後,都略略鬆了口氣。聽到這話的是皇後,不是皇上,否則兩人不死隻怕也要脫層皮。
“參見皇後!”兩人被丟在地上,急忙磕頭。
她們心裏都有些納悶兒,怎麼這位整天關在內室裏頭的竟然出來了,不過幸好,皇後還得繼續維持賢後的名聲,應當不會把她們怎麼樣。
何箏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們:“你們說,我會不會殺了你二人呢?”
“皇後仁慈,斷斷不會與奴婢們一般計較。”那宮女小心翼翼,何箏忽然笑了,“本宮之前救人的確是不願與你們一般計較,但本宮既然施了恩,你們就該夾緊尾巴感恩戴德,而不是一麵得了好處,一麵又來詆毀,不過也對,這是做人的道理,你們自然不會明白?”
皇後親自下場罵人,兩個宮女還是第一次見,她們伏低身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這皇後雖然不敢殺人,可倒是有張不饒人的嘴。
“奴婢知錯!請皇後恕罪!”
或許是覺得何箏不可能真的殺了她們,這求饒也沒那麼情真意切,何箏繼續捏著哪隻梅花,看了她們片刻:“知罪就好。”
果然,隻要認了錯,皇後就會心軟。
“來人,亂棍打死。”
宮女一下子抬頭看他,眼中帶著一絲愕然。
“拖下去!”南門良陡然精神起來,他一發話,兩個宮女齊齊色變:“皇後,皇後,您可是仁後啊!!”
何箏認認真真的看著她們瞬間慌亂的臉:“你們死了也該記住本宮的恩典,因為本宮隻殺你二人,不牽連旁人,的確仁慈。通知下去,尚刑宮前,餘宮都要派至少一半人數前來觀刑,從今以後,若再有人敢非議帝後,一概打死。“
身後響起喊叫,何箏頭也不回,南門良跟上他的腳步:“皇後,您這是……”
“我要親自觀刑。”何箏道:“去備轎。”
他坐著轎子一路到了尚刑宮,裹著厚厚的貂皮大氅坐在上位,雪下得越來越大,周圍被迫圍觀的宮人戰戰兢兢的看著被按在行刑凳上還在不斷掙紮的兩位宮女,兩個行刑者很快過來跪在何箏跟前:“敢問皇後,何時行刑?”
“等人到齊了,你們就好好數數,觀刑的人有多少,就打多少板子,若是她們在挨完板子前死了,或挨完最後一板子還沒死……”何箏傾身,認真道:“本宮就把你們也殺了。”
兩個人齊齊叩頭,膽戰心驚:“奴才領命!”
板子打下去,她們慘呼:“你不是仁後!”
何箏心想,他什麼時候想做仁後了。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善良,隻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有些人罪不至死,或許這樣的思想跟方天灼因為一點小事要殺人比起來要善良太多,讓有些人誤以為他軟弱可欺。
他突然明白了南門良方才為什麼會說那些話了,因為他給人了一種,心慈手軟、會毫無底線的為所有弱者鳴不平的白蓮花人設。可事實上他很記仇,並且睚眥必報,而且眼裏揉不得沙子,否則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能跟方天灼鬧起來了,何箏開始覺得,如果自己一輩子接受這個世界的教育,那麼可能也會跟方天灼一樣。
行刑半途,方天灼聞訊趕來,周圍人齊齊跪下,卻見他揮手:“繼續行刑。”
他跨上階梯,站到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