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漆黑,他凝望著何箏,緩緩道:“他說你歸期不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何箏立刻把伸出去的脖子縮了回去,他坐直了一些,努力讓自己說話看上去很有底氣:“不會的!隻要我能回來,我就一定會回來的,我隻是回家看看!”
方天灼沉默不語,提著筆冷淡的批著折子,何箏研著墨,又拿起小勺添了點水,道:“陛下,不信我嗎?”
方天灼繼續不語。
何箏知道,他不信自己是正常的,這個男人有很大的耐心和鋼鐵一般堅硬的意誌,如果他覺得自己歸期不定,那麼他絕對不會放自己走,如今哥哥一直沒有消息,如果哥哥有了消息,他甚至可能……會把自己關起來。
何箏伸出手,來扯他的袖子,方天灼垂眸看著那兩根潔白的手指,筆尖一動不動:“說。”
“讓我見見他吧,那高人又沒見過我,當然會說我歸期不定了?說不定他一看我的麵相,就能篤定了呢?”
方天灼瞥他,何箏揚起兩邊嘴角,露出真誠的笑容。
“你若是能回去,就不會回來了。”方天灼盯著他,語氣陰冷:“你的眼睛這麼告訴朕,朕和小皇子加起來,也不如你熟悉的環境來的重要。”
何箏被他看的心裏發寒:“您怎麼能不信我呢?”
“因為朕覺得你沒有心。”方天灼眼睛一眨不眨:“你每次提到回家的時候,眼睛都會發光,你想念他們,以至於你對朕沒有絲毫留戀,你根本不知道你回去了能不能再回來,你在騙朕,這是你慣有的把戲。”
何箏的怒意從腳底竄到腦門兒,他憤怒的站起來:“我沒有心!我到現在都不會喜歡你,你覺得誰會喜歡上一個權利至高無上,隨時會殺了你,甚至隨時會把你關起來的神經病啊?自虐狂嗎?我沒有心,我就不會告訴你這件事,我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還管讓你找勞什子高人?你,你居然說我沒有心,我看你才是沒有心的那個,你都有我了你還收男寵你,我不及時發現保不準你跟別人孩子都一堆了,你看什麼?你,你給我起來!”
他越過桌子過來用力來拽方天灼,怒氣衝衝:“憑什麼我站著你要坐著!起來!!”
方天灼扯自己袖子,何箏死攥著不鬆,還拿腳來踢他:“你起來!不許坐著,你不許坐!”
方天灼被他鬧的沒辦法,隻能皺眉站起來,並氣的拂袖甩開他的手,何箏瞪著他的側臉,又不滿了,他又用力扯方天灼:“蹲下來一點兒,你憑什麼比我高,憑什麼!”
“你……”方天灼彎腰拂開矮桌上的奏折,一把將他的皇後抱到了桌子上站著,仰起臉道:“這樣可以了嗎?”
何箏比他高了足足一頭,居高臨下瞪著他:“你跟人吵架憑什麼這麼氣定神閑?你逼格高還是怎麼樣?”
“朕何時要跟你吵架?”
“你……”
方天灼隻好道:“好,是吵架了,那你要朕如何?”
“你怎麼又自稱朕?你這個大騙子,你沒有心!還沒有腦子!”
“……”
“你憑什麼這麼平靜!你吵架都沒有波動,你就是沒有心,你不把我當回事是不是?”
方天灼驀然揮手,一側的喝茶的整套小高桌和椅子陡然挨個爆裂,完美達到了何箏想要的“波動”。
空氣靜了兩秒,何箏小心翼翼的從桌子上下來,小聲說:“也,也沒必要那麼大波動。”
他坐在矮桌上,方天灼緩緩在他麵前的墊子上坐下來,看著他漂亮的臉龐,道:“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