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雖然理智告訴我是在多想,可我還是總覺得,我跟孩子在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他環著方天灼的脖子,語氣裏帶著一絲隱隱的軟弱:“我以前說過,隻有在您身邊我才有安全感,那不是奉承,是真的。在我心裏,您強大到無所不能,可您也不得不承認,您的仇人很多,我生活的地方是沒有喊打喊殺的,但這裏對我來說,就像豺狼虎穴,我總覺得,我隻有把小皇子帶在身邊,他才可以平安長大……我害怕您一不在,就有人針對一個孩子下手。”

方天灼道:“箏兒不必擔憂這些事情。”

何箏也不想擔心,可他心裏總是不由自主的恐慌,身居高位又怎麼樣,他還是看不透這個世界。

何箏解釋道:“我可能是因為對這個世界了解太少,以前怕您,也是因為這個。”

“所以箏兒最近開始想讀書了?”

何箏悶悶的哼唧:“我是皇後,總該要管理後宮的,否則長此以往,必然有人會說我名不正言不順,向您彈劾。”

“朕的箏兒還懂這些?”

“您還別看不起我,我雖然讀書不多,可曆史總歸是懂點兒的。”

方天灼頷首,何箏環緊他的脖子,鄭重道:“我一定要做一個讓陛下臉上有光的皇後!”

“箏兒有心了。”

放完花燈回去的路上,天空已經飄起了雪花兒,坐馬車回到殿門口,雪已經越來越大,何箏因為太累,躺床上便睡著了,心裏還在想以後再也不出宮看勞什子花燈了,花花綠綠有什麼好看的,還沒宮裏舒服。

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要帶小皇子出去了,臭小孩。

第二日,何箏正吃著飯,忽然聽到有人唱禮,他帶著下人走出去,隻見養心殿前,陸續有人抬著紅色木箱擺放在雪地裏,每個箱子都用同色喜棍抬著,綁著紅色綢花,一個小太監拿著禮單連續唱誦,什麼東海明珠,翡翠環佩,珠寶金銀,那模樣像極了方天灼以前給他封賞的時候。

何箏疑惑的看南門良,對方眼觀鼻鼻觀心,看都不看他一眼,何箏耐著性子等人唱完,雪地裏已經擺了密密麻麻上百個紅色箱子,那唱禮的太監微微鬆了口氣,抬步走過來,恭敬道:“這是陛下給何皇後的聘禮,請您過目。”

何箏愣了兩秒:“什麼,聘,聘禮?”

南門良像是啟動了某個功能的機器人,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回稟何後,咱們陛下說了,雖然您二位如今伉儷情深,可這大婚之禮,還是要補上的,斷斷不能委屈了何後。”

當年何箏進宮,是一頂飄紗軟轎,四人抬著,於夜晚皇宮偏門而入,直接被南門良杠到了龍床之上。何箏雖然能記仇還會翻舊賬,可這件事卻一直都沒放心上過,他也沒想過要去改變什麼,畢竟書裏事實如此,他隻是個連正門都不配進的男寵。

他沒想到,方天灼平時不聲不響,居然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現在要補給他一個婚禮?

他懵逼的看著麵前鋪了一地的紅箱子,它們坐落在雪地裏,鮮紅的模樣像怒放的花,帶給何箏觸目驚心的體驗。

他心思恍惚的回了裏頭,南菁很快抱著東西走進來,對他道:“皇後,喜服給您拿來了,要不要先試試?”

“你先放下。”何箏心情起伏不小,他坐了一會兒,伸手把盒子打開,裏麵放著疊放整齊的紅色喜服,觸手厚重,上麵用金線繡著展翅欲飛的鳳凰,栩栩如生。

方天灼居然……要跟他結婚?

何箏怎麼想,怎麼覺得不真實。

哪怕他現在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