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炎道:“有事說事。”
後麵跟著那人進來的有七八個人,小個子歪靠著洗衣機,胳膊肘拄著上麵,看著刑炎和秦放,說:“過年了啊,年前不清清帳,我們沒辦法過年了。”
其實不等他說都猜到他們是幹什麼來了,秦放衝宮琪使了個眼色,讓她進去。宮琪捏著剛才磕到的小臂,低著頭進去了。
“漂亮。”後麵有個胖子說了聲。
刑炎看了胖子一眼,然後跟領頭的小個子說:“誰的帳你跟誰結。”
“找不著人麼不是,”小個子男生側過頭看了看小樓,“我們今天就是來找人的,你們兄弟太會躲了。”
“人沒在,出去找。”刑炎說。
對方明顯不滿意刑炎的說法,搖了搖頭說:“小兄弟,別像打發小狗一樣打發我們,我說了,不清帳我們過不了年。”
客廳裏宮琪明顯有點擔心,韓小功說:“不是第一次來,不用慌。”
宮琪低聲說:“他們人多,打起來的話肯定吃虧。”
“那倒是真的,”韓小功看了眼外麵,又轉回了頭,“除了外麵那兩位,剩下就沒有武力輸出了。樓上那位是個脆皮,你,和我,這種時候露臉除了添麻煩之外屁用沒有。”
宮琪皺眉:“那怎麼辦?”
韓小功說:“沒事,不慌。你害怕就上樓。”
宮琪輕輕搖了搖頭,坐在他旁邊,時不時往外麵看。
外麵秦放站在刑炎旁邊,正在跟對方說著什麼。秦放手上還拎著吉他沒放下,估計是準備動起手來的話能拿著用一下。秦放臉色也很難看,估計對方是說什麼不好聽的了。
刑炎表情淡定,他就沒有表情,他這副姿態熟人看著還行,對方看來估計很欠揍。
這麼多人既然都直接過來了,今天就不是說說話就能打發走的。所以外麵靠說是說不出個結果來的,那一夥人開始朝裏麵走了,看來是說崩了。
秦放和刑炎是同時動手的,秦放手裏的吉他敲上了一個人的頭,刑炎手裏拎著司塗平時鬆土的中號鏟子,下巴繃成一條線。
外麵很混亂,但其實對方一夥人來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動手打架,可刑炎他們倆動了手,他們也不能幹挺著不還手,所以外麵後來還是亂成了一片。
刑炎手上拿著鏟子,誰來鏟誰,有個人的肩膀噴了血。秦放拉了刑炎一把,嘴裏迅速跟他說著什麼。
血是很燒人眼的顏色,一見了血性質就不一樣了,可能對方原本並不想真怎麼樣,僅僅是想找點麻煩砸點東西,但見了血那就得動真的了。
有人從花圃裏拿了塊石頭,衝著刑炎的頭敲了下來,刑炎前麵有人,他沒處可躲,隻能生扛。秦放一轉身看見了,吼了一聲抬腿踢在那人肋骨上。接著有人朝秦放來,手裏拿著的東西要敲他後脖子,刑炎迅速伸手按住秦放脖子,對方於是敲上了刑炎的手。
秦放猛地回頭,燒紅了眼,衝那人撲了過去。
太混亂了,刑炎和秦放被圍在人堆裏,自顧不暇還想護著對方。韓小功歎了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去開了門。
幾乎是同一時間,樓上的窗戶擲出了個大花瓶,砸在地上巨大又清脆的碎裂聲乍然響起,所有人動作都下意識停了一下。
韓小功站在門口說——
“清帳。”
司塗從樓上下來,直接走了出去,溫聲道:“欠了多少跟我說。”
韓小功說:“我來。”
“都他媽有錢啊?”小個子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眼睛還是紅的,剛才打架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