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今天大家一起醉在外麵。
秦放還是沒喝多少,他就那點量。飯吃到一半,酒也喝了半程,華桐終於還是問了出口,問秦放:“你跟刑炎吵架了啊?”
秦放搖頭,說:“沒有啊。”
“那你這是怎麼的?”華桐對秦放還是很了解的,他有沒有問題華桐一眼就看得出來,反過來也一樣。
秦放想了半天,最後隻是說:“夢醒了吧。”
華桐沒再深問,隻是笑了下,說:“畢業季分手季,發生點什麼結束點什麼,也都正常。兄弟,醒了就醒了。”
華桐接得這麼自然,秦放還挺意外。他看向華桐,華桐跟他碰了碰杯,說:“你要覺得之前那幾個月是個挺好的夢,那咱也值了。你要是覺得它不怎麼地呢,那醒了也利索了,挺好個事兒。你覺得它是什麼?”
華桐時不時就這麼深沉一下,秦放聽著他說,聽完輕輕笑了,眨了眨眼道:“……那肯定是好夢。”
“那就值了,咱也不虧什麼。”華桐說。
秦放點頭,問他:“我還沒說我失戀你怎麼就安慰上了。”
華桐喝了口啤酒,然後說:“畢業典禮我去了。”
秦放聽完就低低地笑了聲,點了點頭:“我說呢。”
華桐那天是後來去的,下課了沒什麼事就去轉轉,坐在另一邊的最後一排。刑炎站在前麵的時候,剛開始華桐還拍了照,要不是那裏沒網他就給發群裏了,替秦放曬個男朋友。後來院長說的話,屏幕上的頁麵,華桐也全看見了。
當時華桐也很意外,意外過之後在心裏罵了一聲。
上次他倆聊到這事的時候秦放還一問三不知,現在回頭想,就有點可笑了。
從典禮那天開始,秦放和刑炎再沒見過麵。除了剛開始那幾天刑炎給他打了電話,秦放一直沒接,後來電話就也沒有了。
秦放要說了解刑炎,他真的不了解,不然他也不至於現在要被閃這麼一下。可要說他不了解,那也不對。給他個線索他能順著把一條線全串起來,好多從前能想通的想不通的,現在全明白了。
他倆之間的默契讓秦放一句都不用再問。
秦放每天照常上課複習,生活像是沒有任何變化,可又總是缺了點什麼。偶爾他能感覺到身後有個熟悉的影子,這人他太熟了,他的氣息,他的溫度,秦放都感覺得到。但他一直沒回頭,他不會回頭。
刑炎從最開始,給自己打算的未來裏,就沒有過他。
刑炎要給他一段完美的熱烈的愛情,刑炎要給他一場夢。
還沒到夢醒的時候,但秦放提前醒了,醒了就不該再回頭。
秦放走路會戴上耳機,低著頭,一次都不會回頭看。
室友拿完畢業證又住了兩天,然後就走了。走之前沈登科沒哭,倒是陳柯哭了。他們沒吃散夥飯,這三個字太不讓人喜歡了,反正這段時間已經一起吃了那麼多頓了,散夥飯就算了。
宿舍瞬間就空了,隻剩了秦放自己。
秦放天天泡在自習室,時間被複習塞得挺滿,腦子也塞滿了。塞滿了就不會再想很多事,心才會比較平靜。
華桐沒課的時候跟他一起複習,有課就各自去上課。他們不太提刑炎,但是提到了也不會刻意避開。提到這個名字秦放是很自然的,不會有負麵情緒,他甚至還能笑著說“一到了學習的時候就想讓炎哥分我半個腦子”。
刑炎這個人,“炎哥”這個稱呼,對秦放來說有點疼,但除了疼之外,留下的依然是好的。
老房子他沒再去過,他和刑炎都有鑰匙,秦放把鑰匙放進了抽屜裏,沒再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