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都不皺,咳了兩下之後隻跟他說:“……來。”
秦放死死盯著他,用力喘了幾口氣,喘得太狠了,喉嚨裏甚至還發出抽氣的聲音。眼前突然就模糊了,秦放眨了下眼睛,有液體落下來直接砸在地上。
刑炎指尖一抽,想要抬手,秦放卻轉身就走。他頭都不回,肩膀依然挺得很直,步速越來越快,最後大步跑了,轉了個彎,刑炎就看不見了。
生活處處都是戲,有些時候簡直太戲劇性了。秦放竟然把刑炎打了,下了狠的,手指節都有些腫。
華桐從自習室回來的時候秦放正蹲椅子上發呆。
“發消息也沒回我,我以為你不在寢室。”華桐拍了下他的肩膀說。
秦放才回神,抬頭看他一眼:“沒聽見,估計靜音了。”
“考怎麼樣啊?能過嗎?”華桐問他。
秦放說:“能吧。”
華桐先去洗了把臉,出來開了空調。秦放在宿舍蹲著發呆連空調都沒開,屋裏悶得有些喘不過氣。
“在這沉思什麼哲學問題呢?”華桐坐在秦放對麵問他。
秦放順口一接:“我誰,哪來,哪去。”
他眼神還是有點發空,華桐看了看他,就不再說話了,讓他安靜坐著。秦放坐了會兒之後改成趴在桌子上,視線隨便找了一處落點,盯著旁邊的鑰匙。
他手機時不時在頭頂響一聲,秦放完全沒注意到,跟靈魂抽空了一樣。華桐也不說話,坐在另一邊看書。
幸好這是已經考完了試,不然就秦放現在這個狀態,他腦子糊成一片,背的那些也記不住了。他跟刑炎早晚要有這一次,隻要他們見了麵,這場架秦放肯定要打。但刑炎沒還手,最後變成了秦放單方麵的泄憤。
這其實秦放也想到了。
刑炎就不可能還手,他手指都不會抬一下。
秦放今天一下一下砸在刑炎身上,打的也不隻是刑炎,也是砸了他的戀愛憧憬,砸碎了他們的那段過往。秦放手下不留情,對刑炎狠,對自己更狠。
每砸出去一下他都雙倍疼,拿刀揮向自己的時候幹脆利落,毫不手軟。
太晚了,華桐讓他上去睡覺,秦放“嗯”了聲,上去了。
手機上好多提醒,未接來電和消息都有,秦放看了一圈。短信提醒顯示有兩條,他打開看,其中一條是垃圾廣告,另外一條來自刑炎。
—沒打痛快可以再來。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那條消息是下午發的。秦放看了挺久,最後鎖了屏,沒回。
之前跟韓小功約了頓飯,秦放去小區門口接他。韓小功出來的時候拎了個保溫杯,上車遞給秦放:“司塗煮的,讓帶給你。”
秦放打開喝了一口:“果茶?”
“是吧,我沒喝,他整天折騰這些。”外麵太熱了,韓小功撥了撥出風口。
“吃什麼?”秦放問。
韓小功說:“走著,帶你去白吃白喝。”
“太棒了。”秦放笑了下,按著韓小功給的定位走。之前每次他倆出來吃白食都挺開心的,這是很有趣的活動。刑炎和司塗都懶得出來,就秦放喜歡,主要是覺得有意思,好玩,隨便拍拍照片發個微博就能吃霸王餐。
去的是家日料店,秦放之前來過,挺不錯的店。倆人盤腿坐在包間,經理客客氣氣給擺了一桌子,他倆都沒帶相機,但店裏很專業,還有專人拿著相機給拍照,拍得竟然非常不錯。秦放坐那兒笑了半天。
經理跟韓小功說:“我以為你會帶團隊來,既然沒來的話我們這位小朋友也可以的,是個攝影愛好者。”
韓小功說:“我沒團隊,沒事,隨便拍吧。”
拍照小哥拍了十多分鍾,鏡頭總是衝著秦放,韓小功和他說:“拍我自己就行了。”